其實姜楠和裘盼兒遇上打她倆主意的男青年,再正常不過。
她倆長得都不差,父母還是雙職工,又是獨生女,這麼好的條件,沒人惦記才怪。
别以為男人找對象就不算計,說起來,他們算計的比誰都精。要對方長相好,還要性格好,肯顧家,更重要的,還得家世好,這樣還能在事業上幫襯他們。
種種條件下,姜楠和裘盼兒,那就是妥妥的好媳婦兒人選啊。
而且吧,瞄上她倆的男人,往往還要裝相。畢竟男人都要面子嘛,也知道這樣出身的女孩子不好掌控,無師自通了‘打壓’大法,就是後世的PUA。一打一拉之間,将女人穩穩握在手裡,為他們所用,這還隻是‘鳳凰男’的基本操作。其他例如吃絕戶,吃幹抹淨然後讓女方淨身出戶的大有人在。
好在姜楠身高一七八,穿上鞋直逼一米八,她媽又是有名的虎姑婆,遇到事兒那是真揍人的,湊在她身邊的人還不多,不過也有就是了。圍在裘盼兒身邊的人那才叫多呢,不過裘老太勇猛,看得嚴,這才沒讓這些人得逞。
不過這也讓裘盼兒莫名自信了起來,畢竟啊,她比姜楠更受男人歡迎呢。
此刻站在姜楠面前的田家光,打的就是鳳凰男的主意。他是去年下鄉的知青,别看他叫家光,但家裡還有家輝、家豪、家耀幾兄弟呢。作為家裡的老三,上拼不過繼承家業的長子,下敵不過受寵的小兒子,在家裡就是個沒人在乎的小可憐。
這不,下鄉政策一出來,家裡父母就給他和二哥報了名。他幹了一年的農活兒,終于認清現實,還是軟飯香。
西河岸大隊有吃軟飯的先例啊。姜家的小兒子姜滿城,早年因為經常去市裡閑逛,憑借着小白臉子和一張嘴,愣是忽悠到了油田總勘探工程師的閨女,還當上了石油工人,這麼匪夷所思的事,在西河岸大隊那可是口口相傳了十幾年,隐隐還有再傳幾十年的架勢。
田家光來了西河岸大隊後,就長了心眼兒,瞄上了姜家。盯着姜家,不可避免就注意到了裘家,畢竟是村裡的對照組嘛。
這一注意不要緊,好嘛,兩個絕戶。這家夥,忽悠到了誰,都是妥妥賺了啊。
不論是誰,隻要和他田家光結了婚,他再接了老丈人的班,可就從知青一躍成為石油工人了,再也不用幹這操蛋的農活兒了。
因着有心,終于讓他發現了華點!
這個裘盼兒,總是偷偷跟在姜楠身後。
雖然裘盼兒身邊總有其他女孩子,但姜楠常常是一個人啊。不過有時也有堂弟堂妹跟着,但她經常落單。而且裘盼兒似乎在盯着姜楠,兩人總是離得不遠。
田家光想了整整一宿,決定來一出英雄救美。
他長得不差,又是知識青年,個頭兒也快一米八了,他就不信兩個人誰也看不上他!
他在村裡可是很受歡迎的,每次幹活,多少大姑娘小媳婦兒的圍着他轉呢,他稍微給個笑臉兒,可好些大姑娘争着搶着給他幹活兒呢。他要不是想着姜楠和裘盼兒條件好,早在村裡出手了,哪裡輪得到她倆。畢竟幹農活可太糙淡了啊。
他能對姜楠和裘盼兒出手,還是這倆人的福氣呢,而且先從姜楠這裡下手,可是他早就計劃好的,誰讓她常常一個人呢。這樣放蛇才不容易被發現。
這些也隻是一瞬間的事兒,唰唰唰從腦子裡劃過,田家光面露迷之微笑,上前一步,溫柔地問:“同志,你沒事兒吧?”
姜楠懶得和這種人糾纏,這種鳳凰男,理他那是給他臉。正好,這處野草莓被她采得差不多了,她沒好氣兒地起身,道:“滾犢子,别跟着我,渣男。”
田家光面色僵了僵,不敢置信地瞪着姜楠,他說:“你,你,......你這位女同志怎麼說話呢,我救了你,你就是這麼對救命恩人的?我知道你是見到我不好意思,但你不用緊張,我雖然救了你,但我是個正直的人,不會要求你以身相許的。我們可以做共同進步的革命同志......”
姜楠的隔夜飯都要被眼前的人吐出來了。這人明明長得很普通啊,雖然跟她差不多高,但瘦得跟麻杆兒一樣,真是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哦,可能是那條被她倫飛的小青蛇給的。
姜楠不屑地說:“你聽不懂人話是吧?我叫你滾。别以為我看不出來,那草蛇就是你放的,不想被我揍就滾遠點,老娘可不是好惹的。”
姜楠擡頭挺胸,叉腰冷哼一聲,一副村裡女惡霸的樣子。
田家光漲紅了臉,指着姜楠一個勁兒:“你......你......你......”
姜楠切一身:“你個什麼你,想吃軟飯也不照照鏡子,真是糟心,好好的上山遇上這種事兒,晦氣!”
田家光被氣得發抖,看着姜楠的背影,不知道這瘋女人是吃錯了什麼藥,她不應該羞怯怯地謝謝他搭救,然後兩人互通姓名,愉快聊天嗎?
作為普信男,田家光哪裡想得到,姜楠可是從信息大爆炸的時代過來的,就他這種手段,姜楠上輩子在小視頻裡,可是見得太多了。要是再上這個當,那她上輩子不是白活了。
而且想吃軟飯,田家光長得也太普通了吧。雖然比村裡人白淨吧,但也不好看啊。就這還以為自個兒是美男子呢,真是不覺景兒。
田家光生氣,姜楠還生氣呢,她可是見過很多哥哥的人。
不過馬上,田家光想到還有一個攻略目标,氣憤地甩了甩袖子,疾步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此時裘盼兒的腿上還挂着蛇頭呢,一群女孩子躲在不遠處,不敢上前。
裘盼兒跌坐在地上,吓得直哭。她怎麼這麼倒黴啊,上山還能被蛇咬了,嗚嗚嗚,她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這位同志,你别哭了,我來幫你。”
裘盼兒擡頭,就見一個男同志飛奔過來,身後仿佛帶着光。他神色焦急,聲音輕柔,微微一笑,緩緩蹲下身,輕輕将蛇頭取下來,開口道:“同志,你沒事兒吧?”
裘盼兒紅着臉搖頭。
田家光又是微微一笑,随後十分關心地說:“雖然你現在沒事兒,但誰知道這蛇有沒有毒呢。不過你不用怕,一切有我,我幫你把毒吸出來。”
說完,他憐惜地看着裘盼兒,面露決絕,毅然決然地低下頭,在裘盼兒小腿上吸了一口,而後側頭,吐出一口鮮血,他望着裘盼兒,目光堅定:“别怕,我會救你的。”
說着,田家光再次低下頭,重複剛才的一連串動作。
圍觀的女孩子們都懵逼了:大哥,這是草蛇,雖然大,看着花裡胡哨的,但是真心沒毒啊。
裘盼兒感動得淚水漣漣,看着田家光的眼神兒都拉絲了。
這時,一個裘家的堂姐,大着膽子開口:“這個......田......田知青,這是草蛇,沒毒的,不用吸毒。”
裘盼兒聞言,惡狠狠地瞪着說話的人,而田家光則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是嗎?”田家光轉頭,虛弱地說,“我就是太慌了。我是城裡過來的,不認識蛇,還以為這蛇有毒呢。”
他望向裘盼兒,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這位同志,你聽到了吧?這蛇沒毒,真是太好了,你沒事兒了。我......我可真高興,你......你以後千萬要小心,最好别隻和女孩子們一起上山。你長得這麼漂亮,隻和女孩子一起太危險了。如果......如果非要上山,最好叫上男同志一起。要知道山上是很危險的。”
他語氣時而高興,時而憂愁,卻讓裘盼兒心裡升起一股暖流,這人果然,一見她就喜歡她了。
這就是書裡說的一見鐘情吧?
或者叫一眼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