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深點點頭,“那我就帶點零食造福你們?”
“好主意。”宋時摸了摸下巴,“那我帶副牌?”
很顯然,大家都是這麼想的。
出發當天早上,他們六個人對着四個袋子的零食面面相觑。
沉默片刻,大家爆發出一陣哄笑。
“時哥,我還以為你隻會帶幾張卷子呢。”一個男生開玩笑說。
“去去去,你時哥天賦選手從不采用題海戰術。”宋時一把拍開他,轉頭問:“這麼多怎麼辦,分出去?”
謝深表示贊同,率先從自己那份裡掏出來一半,其他人也紛紛照做,各勻出來一把分給其他同學。
“這麼大方啊大兵。”
“是啊,還不快跪下謝恩。”留着寸頭的男生笑着扔了一把零食過去。
被扔的人笑嘻嘻一拱手:“謝主隆恩。”
謝深提着袋子從前分到後,收獲了無數聲“謝謝深哥”。他樂了下,問:“你們班管誰都叫哥啊?”
“是我們班。”宋時糾正,“基本都是什麼哥姐外号混着叫,反正不叫真名就是了。”
謝深思考了下,反而問:“那你怎麼不叫我深哥?”
宋時:?
感情在這等他呢。
宋時磨下牙,盯着對方看了片刻,在謝深暗含笑意的眼神裡忽地開口:“我這不是喊你了嗎?謝□□?”
“啊——這也算嗎?明明也隻差一分而已吧”
“一分也是分,反抗無效。”
等大巴車進校的時候,楊虎終于停下了唠叨,他揮揮手示意都下樓排隊,“女生在前面,男生在後面,都沒意見吧?”
“沒有——”
宋時和謝深兩人個子高,自然而然就排在了後面,等兩人上車後,隻剩下最後一排中間的座位。
“你知道這個座位我一般叫什麼嗎?”宋時等謝深放好東西後問。
“什麼?”
“皇位。”
謝深:……?
宋時起身往前走了兩步,再轉過來昂首闊步過來坐下,同時一揮衣擺,頗有幾分帝王登基的意味。
謝深被逗笑,他指了指前面的走廊,說:“那你當心等會一個刹車直接駕崩啊,宋皇帝。”
宋時:……
他略帶無語地拍開謝深的手,正了正坐姿:“再咒我,等會直接拖着你一起飛出去。”
但有時候話不能說太多,容易一語成谶。
所以當宋時在司機一腳急刹下猛地撲出去的時候,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謝深,你個烏鴉嘴。
幸虧謝深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宋時的衣袖,好險沒讓他真的駕崩。
他順手呼噜了下毛,在宋時想揍人的視線裡打了個哈哈:“都怪這路不平,你看這事鬧的。”
宋時冷哼一聲,不置肯否。
大巴車一路搖搖晃晃,從繁華的城區一直開到了人迹罕見的郊區。
宋時下車的時候,一瞬間以為回到了過年——回老家的時候。
“我去,我好像看到雞了。”徐景行推了推眼鏡,恍惚道。
他們班帶隊的教官是個很年輕的小夥子,皮膚曬得黝黑,牙齒倒是雪白。
“我感覺好像那個……”宋時欲言又止。
“好了我知道了,不許說了。”謝深知道他的德行,選擇選擇手動閉麥。
宋時遺憾地看了教官一眼,真的好像。
黑人牙膏。
等經過全校集合、領導發言、宣誓等一系列花架子流程後,他們終于推開了寝室門。
“每個床位上都放了三件套,等會給你們半個小時整理好内務,一會我去檢查。”
解散前,牙膏教官特意囑咐道。
“等會兒,你一定要叫教官這個名字嗎?”謝深發出質疑。
宋時砸吧了一下,覺得确實不太禮貌:“那……黑人教官?”
謝深:??
雖然很形象,但這樣更不禮貌了吧?
徐景行在一旁都要笑過去了,他拍了拍宋時的肩膀,說:“時哥,你小心被黃教官聽到了報複你。”
宋時略帶心虛地摸了下鼻子,轉移了話題:“我也就背後喊下。别貧了快鋪床,等會沒整理好才真的遭報複。”
謝深眼神在各個床位之間流轉,最後停在了宋時的床位上。
他眼神一變,語氣有點微妙:“時哥啊,你這床是不是少了什麼?”
宋時下意識看過去,臉一下子木了——
少了什麼?
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的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