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佳佳看了眼時間,率先告辭,“要a多少直接發我就行。”
“拜拜拜拜。”
宋時微微側頭,看到門口已經有人在等。她一出門,蘇黎就挽住她的手,兩人邊說邊笑地往外走。
剩下的幾人,除開幾個已經有些迷糊的選擇先醒醒酒再回家,其他人都陸陸續續告辭回家了。
謝深前不久出去接了一個電話,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宋時坐在原地等了一會,選擇先去洗手間洗把臉。
空氣裡都是一股酒味,待久了感覺泡都要被泡暈了。
他剛踏進洗手間,就聽到裡面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語調冷冷的,帶着一絲不耐。
“不用。”
“不過去。”
“我自己可以。”
他腳步一頓,認出了聲音的主人。
謝深。
與此同時,一個個問題也冒了出來。
他在和誰打電話?
他現在是應該退出來還是進去?
猶豫的功夫,裡面的人已經挂斷電話走了出來,兩人猝不及防打了個照面。
宋時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麼,就注意到謝深的表情,整個人頓時一愣。
在宋時的印象裡,謝深臉上總是帶着笑意的,看上去很好相處,還經常手欠嘴欠地逗他幾下,然後兩人一頓雞飛狗跳。
但是現在,宋時定定地看了幾秒。他嘴角的弧度被拉平,眼底沒有一絲情緒,看到有人進來時還下意識蹙起了眉頭。
這還是宋時第一次看到謝深臉冷成這個樣子。
“怎麼了?被人打電話催債了嗎?”他話剛出口,就懊惱地捂住嘴。
死嘴,平時開開玩笑就算了,現在人家擺明了心情不好你還湊什麼熱鬧。
謝深看到來人是他,周身氣場一下子放松下來,嘴角重新挂起一抹笑,又恢複了平時那副樣子。
他甚至還順着話往下接:“是啊,欠了好大一筆債呢。”
宋時狐疑地打量了他兩眼,謝深不明所以,但還是眨着眼睛任由他看。
确認他沒什麼問題後,宋時才舒了口氣,繼續說:“他們基本上都走完了,你打完了我們也走吧。”
剛走出店門,一股力量就壓在了宋時身上,他頓時一個趔趄,扶住旁邊的門框在站穩。
“你幹什麼?”
宋時沒好氣地推了下謝深,“不會自己走路嗎?”
謝深把臉埋在他脖頸處,含含糊糊地抗議:“不會——”
“我喝醉了啦,走不動了。”
“需要一個好心的時哥帶着我走。”
宋時快要被他副無賴的樣子氣笑了:“你剛剛喝了有兩口嗎就醉。”
話說的沒錯,剛剛在一群人瘋狂幹杯的時候,謝深隻是偶爾舉起瓶子抿了一兩下。
據宋時觀察,那分量最多起到一個把嘴唇沾濕的作用。
但謝深不管,眼見被拆穿,他更加毫無顧慮地耍賴:“我不管,我要醉暈了。”
說完,他兩眼一閉,真的就不動了,試圖充當一個大型挂件。
宋時戳了他兩下,眼見他是真的下定決心裝死,忿忿錘了他一下,拖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
謝深閉着眼,感受着男生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微微放松下來。
中途遇到個台階,宋時眼睛一轉,起了個壞心思,想要不提醒謝深讓他一腳踩空。
結果一回頭,就注意到謝深下意識蹙着的眉,無端露出幾分疲憊。
宋時微微一愣,莫名地打消了那個想法,選擇繞了下路,還特意避開了那些坑坑窪窪的地方。
等謝深再睜眼,就發現兩人已經平平穩穩地到了家樓下。
“我還以為你會在哪個台階那讓我摔一跤呢。”他語氣驚奇。
宋·真的這麼想過·時:“……”
他幹巴巴道:“我是那種人嗎?”
“嗯嗯當然不是啦。”謝深語氣輕快:“就知道時哥最好了。”
“所以上樓也拜托了哦。”
宋時:?
宋時:“你還沒清醒嗎?需不需要提供一拳打醒服務。”
謝深:“送佛送到西來都來了求求你了——”
他盯着謝深看了幾秒,後悔剛剛沒在台階那給他摔了。
“好吧好吧。”兩人對峙幾秒,宋時率先敗下陣來。
反正平常晚上也天天去他家寫作業。
在謝深試圖重新壓上來之前,他及時警告:“你要是再像剛剛一樣讓我背,你看我會不會把你丢下去。”
“好無情啊,哪裡是背,剛剛我明明也有自己在走。”
“要是真的背,你早就被我丢半路上了。”
“更無情了!”
于是,兩人用一種背不像背,摟不像摟,抱有不像抱的姿勢,宛如兩根麻花一般走進了樓梯口。
“老婆,看什麼呢?”
宋父将一杯熱茶遞給宋母,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
“這小子,真是沒個正行。”
宋母接過茶,輕笑感慨一句:“别這麼說,兩個孩子關系好而已。”
“阿瑤在上面,也能放心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