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族守則裡,隻有五大家族的高階吸血鬼才能擁有定量的血仆,一般在五到八個,最多不超過十二個。這是血族為了遵從“奉月契約”而對内立下的規矩。
年輕的新鮮流動的人血,能給高階吸血鬼帶來充沛的能量。
低階吸血鬼則隻能依靠速凍的,過期的,或者動物的血來維持狀态。
莊園裡的低階吸血鬼侍從,無論男女,都很幹癟,蒼白的臉頰深陷,沒有光澤,還有些發灰。瞳孔同是銀色,但又藏着淡淡的淺黃。說話不多,十分木讷。
作為血仆,每個人都是獨立居住,集中在莊園比較邊緣的位置。房間不大,但陳設俱全,裝修古樸繁複,還有些奢華。
重新沐浴後,林寶青換上了幹淨的白袍。
她把原來那件白袍的領口和下擺拆開,裡面藏着薄薄的一層白色粉末。是白淩讓她帶來的毒藥。
她找了個瓷瓶裝起來,放在顯眼的位置。
臨近半夜,吸血鬼女仆過來,說要帶她去見古裡。
走過長長的回廊和階梯,林寶青來到一個小小的圓形會客廳。
“寶青警官,你還真是,總能在出乎我意料的地方出現啊!”
林寶青把白袍的帽兜褪下:“想見您一面,真不容易啊,古裡少主!”
古裡優雅的為自己倒了杯紅酒,坐在椅子上,晃動着玻璃杯中紅色的液體:“如果今晚是敏西家族的其他成員,你有可能就被那個德瑪家族的帶走了!”
“一樣是血仆,沒什麼不同!”林寶青微微擡起下巴,她的任務就是這樣,無論碰上哪個高階吸血鬼,都是一樣。
古裡淺淺的呷了一口杯子裡的紅酒,起身走到林寶青身邊:“知道這是什麼酒嗎?”
林寶青擡起頭,古裡的睫毛掩在銀灰色的雙眸上,朦胧中泛着冷冽的微光,讓人沉溺。她趕緊扭頭,看向另一邊。
古裡将酒杯從林寶青鼻尖處輕輕掠過:“人血,加了點酒精。本來今晚我應該在這裡享用新到的血仆。可現在,隻能拿這種東西應付一下。所以,寶青警官,你欠我的!”
林寶青淺淺的咳了一下,故作鎮定:“古裡,可以不欠的。”
她說完,突然覺得自己脖子有些發癢,心髒狂跳不止。
敏西古裡将頭埋在她的脖頸處,隻是摩挲幾下,就擡了起來,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你還真的想做我的血仆?”
“不能嗎?”
古裡一口飲盡杯中的所謂紅酒,把杯子随手放在一邊,然後死死的盯着林寶青。他渾身上下在肉眼可見的被一團怒火包圍,并且越燒越旺,下颌繃得發緊:“然後下毒?”
林寶青震驚之餘,還沒想到如何應對,就被古裡單手掐住了喉嚨。
他的手掌很大,幾乎整個握住了林寶青的脖子。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她頸部血管的奮力跳動,還有咽喉發出的渴望呼吸的咕噜聲。
林寶青掰着他的胳膊和手腕,但是無濟于事。古裡越來越暗的眼眸,讓她感到了死亡的恐懼。
掙紮中,她身上的白袍滑落,古裡想起他為林寶青療傷的那個夜晚,松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