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偷豢養的繼承人,就不怕等不到他長大?”拎起古裡的吸血鬼朝他父親露出長長的尖牙。
古裡如果在這個時候被轉化成吸血鬼,他就永遠都停留在五歲了。
這種威脅令他絕望。
“好吧!”古裡父親屈服了,“我寫給你們!”
吸血鬼把古裡摔去一邊,從懷裡摸出一張白色的絹布。
古裡起來後,一邊哭一邊爬到還不能起身的母親身邊。
幾分鐘後,絹布上留下了用血畫的各種符号和圖案。
兩個吸血鬼滿意的收好絹布,對視一下,同時出手,用四根鐵杵,分别把古裡父親的四肢釘在身後的木闆上,那木闆上刻着浮雕,浮雕上漆着銀粉。
血族對銀過敏,古裡的父親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他戰栗得無法控制:“你們……要、守信……不能……”
一個吸血鬼掃了一眼毫無威脅的古裡母子,說道:“當然,我們不會對他們做什麼。但是,人類會做什麼,我們就管不了了!”
十幾天後。
鄉村的農舍,古裡母子倉皇無措的躲在柴堆後面。
細雨已經下了半個月,泥濘的小路淤積成黏稠的沼澤。水溝裡漂浮着死老鼠,到處都是一股陰郁的黴味。
一隻瘦骨嶙峋的野狗蜷縮在倒塌的磨坊邊,喘着微弱的鼻息。
修士和農民舉着火把,踩着泥水圍住了農舍。
幾個赤腳的壯漢從柴堆後面,拉出了古裡母子。
他們被衆人圍在中間。
“是五年前的那個女巫。這次不能讓她逃了!”憤怒的鐵匠在嘶吼。
“我家的牛昨晚全死了!就是她詛咒的!”年老的婆婆說。
“這個孩子是個魔鬼,要一起燒死!”
“瘟疫都是她帶來的!”
古裡呲着牙,陰冷怨憤的看着圍過來的人。
他要保護媽媽。
母子倆很快就跟人群厮打起來。
古裡嘴腳并用,一頓亂踢亂咬。他的牙齒特别鋒利,幾個大人都被咬得血肉模糊。
“小魔鬼!”一個男人用繩子勒住古裡的脖子,一扯,把他提到半空。
古裡的眼神兇煞得讓那男人看了心驚,趕緊把古裡從農舍的窗戶扔了進去。
母親見狀,甩開纏鬥,連滾帶爬的沖進了屋裡。
修士麻利的關上了門窗,用繩子綁好,木頭頂住。
很快,農舍被熊熊大火包圍。高溫的炙烤,讓古裡母子已無處躲藏。她隻能找個牆角,把小古裡護在懷裡,任由大火把自己燒得皮開肉綻,直至焦黑。
農民在外面圍觀。修士畫着十字,念着驅魔的經文。
突然,一個身材高大,戴着黑色面罩的吸血鬼出現在農舍外面。他看着大火,雙手捏出巨型冰錐,化作無數的水滴把農舍和大火直接打散擊碎。
修士和農民見狀,四散而逃。
農舍完全消失,古裡被抱出來,渾身沾滿黑灰。
他身上的傷口在迅速愈合。
等他睜開眼睛,看見了死去的母親,為他擋住烈焰的脊背已是一片焦黑。
抱着古裡的男人,臂膀寬大,充滿力量。
古裡在他懷裡大哭不止。
吸血鬼說:“幸好你身上有着敏西家族的守護,不然也活不下來!”
轉眼間,古裡已在敏西家族位于北歐的一處農場中,長到二十八歲。
他們舉行了熱鬧的高階血族轉化禮。
這種轉化比一般的轉化更純粹,更有力量。
古裡的父親,被敏西家族成員救出來後,就一直在閉門修養。轉化禮這天,他用自己的血獻祭了血族的月神,并親手在古裡的後背紋上了家族的紋飾,一朵結晶的冰花。
古裡喝下月神降福之血,人類的痕迹被完全抹除。
他原本褐色的瞳孔,變成了冰冷的銀灰色。
獲得血族的力量後,古裡在一天夜裡,回到了母親被燒死的村莊。用冰劍,屠殺了全村的人。
複仇之後的古裡,來到母親的墓地。
時間回到現在,林寶青感覺到胸腔在被一種痛苦的力量撕扯,冰淩化成一根根尖刺,正在紮進心底最柔軟的肉裡。
她回到了觀星台,渾身發燙。
十指分開時,手掌的傷口已經愈合。
古裡因情感過于激烈而顯得疲憊,他把林寶青抱在懷裡,呼吸沉重:
“我要你理解!”。
古裡長長的睫毛微垂,林寶青看不見他的眼眸,但他的動作深情動人,讓林寶青心髒發顫。
她迎上自己的唇,古裡吻了上去。
滾燙而柔軟的雙唇彼此輕柔的齧啃。
古裡貼近她的耳朵,魅惑的輕聲低語:“承認你需要我!”
林寶青陷落在感情的汪洋裡,一切都是迷醉的,她點點頭。
古裡的尖牙刺破林寶青的皮膚,他已經迷戀上了她的味道。
他的心跳在加快,林寶青也一樣。
他并不貪婪,很快就停止了,在林寶青還處于混沌之中時,古裡割開了自己的手腕。
鮮血從林寶青的嘴角浸入。
是一種帶着檀香的甜味,已經消失的饑餓感,很快襲來并将她吞噬。
她緊緊抓住古裡,之前被她厭惡的鮮血,此時竟成了她最大的渴望。
她低頭吮吸時,也嘗到了他的痛苦、他的快感、他的病态執念……而最可怕的是,她竟然覺得幸福。
古裡滿意的看着她,輕撫着她的頭發。
“好了!”他抽開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