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比斯教堂是熱那亞市最大最古老的。很多虔誠的信衆捐贈大量的錢财,隻為能夠死後能葬得跟上帝更近。
月朗星稀,林寶青和路卡斯悄悄摸進墓地。
月亮下,一個人影,正彎腰在做着什麼。
兩人謹慎的靠近了些,打開攝像機。
是神父!
隻見他用鐵鍬,正在墳墓裡掘土,掘了幾下之後,鏟起一鍬土填在一個花盆裡。
待花盆填滿,就抱着花盆走進地下通道。
幾分鐘後,他從地下通道出來,抱着一個沉甸甸的種了植物的花盆。
隐約中,能看見花盆的植株粗壯挺直,頂端有個拳頭大的花骨朵,含苞待放。葉片很大,數量不多。
神父小心翼翼,生怕弄壞了花盆。
他旁邊放着一個澆水的壺。擺好花盆後,就開始澆灌。
那花骨朵竟然肉眼可見的綻放開來,開出的花朵看着比神父的頭還大。
一陣奇怪的芳香随之散開。
開花結束,那香味也沒了。
神父把水壺放好,拿着鐵鍬,跳進旁邊一個被挖開的墓坑。
他用鐵鍬翹開一副棺材,又趕緊爬出墓坑。
一陣沉悶的還有些細碎的聲音響起。
棺材裡爬出一個步态遲緩的僵屍,慢慢朝花盆靠近。
神父趕緊讓到一邊。
那僵屍站在花盆旁,大嘴一張,從嘴裡飛出來一隻烏鴉那麼大像撲棱蛾子的東西。
它先在附近飛了一會兒,又在花朵上方飛了一會兒,最後落在花心。
它的口器很長,舔舐吸食着花蕊。
吃飽之後,那大撲棱蛾子鑽回到僵屍的嘴裡。
僵屍如同它的載具,慢吞吞的躺回了棺材。
神父趕緊把棺材闆蓋上,又用鐵鍬蓋上一層土。
“都錄好了吧?”林寶青問。
路卡斯點點頭。此時,他因深感詭異,而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兩人同時打開手電筒,射向神父。另一隻手,舉起了手槍。
豢養僵屍?
警察局最新的法令已經規定了,豢養、窩藏、制造僵屍的人類将面臨危害公共安全的指控。
神父被突然的強光,照得睜不開眼。
待他看清來人時,林寶青和路卡斯已扭起他的手腕。咔嚓一聲,扣上手铐。
“你被捕了,神父!”林寶青直視着他。
“你……你們,怎麼在這裡?”神父滿臉惶恐。
路卡斯覺得周圍有些濃烈的血腥味,聞着難受。
他用手電照了一下四周:地上灑着血點子,水壺裡裝着半壺血,花盆裡剛才澆的血,已經發黑了。
他忍住惡心,走到墓坑旁邊,用手電指了指坑裡放棺材的位置:“裡面是什麼?”
“沒,沒什麼!”神父極度不安。
“我們都看見了!”路卡斯指了指挂在胸前的攝像機。
神父這才看清,雙膝一軟,跪到地上,額頭冷汗也下來了。
“那是什麼花?”林寶青問。
“花?”神父渾身發抖。
林寶青伸手摸了下巨大的花瓣,非常肥厚。她輕輕揉動,裡面似乎還有骨節,手感就像在摸一隻死掉的豬耳朵。
“别弄壞了!”神父朝林寶青伸出雙手,顫顫巍巍。
“到底什麼花,居然要用血來養?”林寶青嚴厲的再問。
神父嘴唇發抖,仍然沒說。
路卡斯去抱花盆:“端一盆回去當證物!天亮了再來起棺,把裡面那隻僵屍也抓起來!”
“上帝啊!你們可不能這樣……”神父連滾帶爬的去阻止路卡斯。
路卡斯反身就踢了他一腳:“還好意思叫上帝,是上帝讓你養僵屍的?”
“哎喲……都給你們說過了。”神父連連哀歎,“好奇害死貓的呀!你們這是不想活了,還要連累我!哎呀……”
林寶青眼珠轉了轉,蹲在神父旁邊:“你别吓唬人了!不就是跟血族有關嗎?告訴你,老娘跟吸血鬼打交道的時間,比你念經的時間都多!”
“别跟他廢話,”路卡斯抱着花盆朝外走,“帶着回警局,慢慢審!”
“好把,我說,我說還不行嗎?那花不能拿走!讓它見了陽光,就死了!”神父帶着哭腔。
路卡斯腳步沒停:“所以更要趕在天亮之前帶回警局。我們會給它遮好陽光的!”
“哎!我說警官,你回來!你帶回去,是養不活它的。”神父無奈的坐在地上,“那是血族的血月紅花,需要隔天更換帶腐屍的土壤,每晚要用新鮮的人血澆灌!月光照得越多,長得越好!”
路卡斯停下了,主要是花盆太重,他要放下休息一下。
林寶青看着神父,冷笑一聲:“那你為什麼要幫血族種這種花?”
神父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我哪裡敢幹這種事,都是被逼的。是我的老闆,他給我錢。這花據說非常難種,老闆聽說我種過幽靈蘭花,便讓我試試,沒想到,這就上了賊船了。”
“你老闆是誰?拿這花幹嘛?”林寶青問。
“我老闆是戴爾盧卡,市長先生!他,他拿這花,讨好血族!”神父看着走回來的路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