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覺地抱緊莫少少，沒有經曆過生死之時的秦許，在三十年的人生中，第一次，真實切身，感受到了死亡近在咫尺，腦内的記憶像走馬燈般蜂擁而出。

直直地落在地面，原本平整幹淨的磚地出現了兩個小坑，可想而知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本就是想給秦許親身感受，好讓人知難而退。

可中途，見那張平時英氣逼人的臉白如紙，莫少少犯了嘀咕，後悔起來，想着如此，怕是連朋友都沒法做了。

把人颠了颠，連哄帶歉，“秦許，你能在知道我利用你的情況下還想着幫我，很謝謝你，真的！但我真的不希望你踏進來，哪怕是半隻腳也不行，聽我的，這事太複雜，而且我很自私，我現在連活着，都是一種目的。”

秦許沒有給她回應，人還沉浸在驚恐和茫然之中，一時沒回過神來，但他還是清晰聽到莫少少吐出的每一個字，他想：是不是對于這個人而言，隻要沒有利用價值，就不會再去接觸？

可當他回過神，望向深灰色的雙瞳，他好像明白過來，莫少少其實很單純，她的目的顯而易見，就是不想自己摻和進去，一如她想标記自己那般，坦承，毫無掩飾。

“莫少少，你是不是認為，隻要你不願意，大家都會乖乖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像你的妹妹，她不願意出國，想陪在你身邊，你偏不，非要把人送走，你問過對方的意願了嗎？”秦許沒有掙脫開這個公主抱，就這麼由着，也這麼說着。

聽了這話，莫少少第一反應是别過臉去，她能不知道這些嗎？她不懂嗎？可做的一切都是為對方好的前提之下，沒什麼不妥的！

就在她準備反駁的時候，秦許算是徹底緩了過來，借力打力，把莫少少的腦袋按了過去，讓彼此那點距離都無影無蹤，還說：“不要打着為對方好的旗号做任何事情，要對方覺得好，那才是好事，對方不覺得不好，你做的就是吃力不讨好惹人嫌的廢事。”

一字一句，直戳戳的，莫少少一瞬間能感覺到秦許的威亞，也能感覺到他說這話的真誠和不忿，那自己該答應嗎？秦許真的能幫到自己嗎？

這些問題萦繞在腦海裡頭，她沒給回答，表情凝重，眼神來回在秦許和地面之間，半晌才勉強，又強硬地說：“你......若是真的能幫到我，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但前提是你若幫不到就必須立即退出，不許再摻和進來，這是我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