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沒反應,鄧雲冷哼一聲,“申醫生當時是國内治療SD病毒數一數二的權威專家,本來在國屬獨立軍一醫做重大感染科主任的,結果因為爛賭,被下放到我們醫院來。”
爛賭?一個在一醫做主任的人竟然爛賭?要知道C國的國屬獨立軍号稱極為有軍人素質的常态化部隊,能進此軍的人哪怕不是當兵中的佼佼者那也是排得上号的人。
“說回來,我當時拿着化驗報告單,交給申醫生的時候,他沒說什麼,但我走時,瞄到他直接将化驗單夾在自己的出診記錄簿中,這種行為實則是違反了職業操守的,正常來講化驗單看完後要立刻放入病人的病曆檔案博中。”鄧雲繼續補充道。
越聽莫少少越覺不對頭,按照鄧雲所言,這事是能算是可能有問題,況且一個醫生不止治療一個病人,在拿到一個化驗單的時候沒有馬上看,過後看也行啊。
此時,鄧雲沒有給莫少少多少思考時間,說道:“我起初以為是自己想多了,直到第二天,申醫生在電腦上輸入好新的藥方後,讓我當晚值班時叮囑藥師,鐘先生在靜脈注射後三小時内必須服用奈拉平。”
奈拉平這個藥名,莫少少曾經在郝護士嘴裡知道,當時秦許也肯定了這是治療SD病毒感染所用的常見特效藥物。
這應該沒什麼不妥?莫少少想到此處時,隻聽鄧雲道:“看你覺得沒什麼不對應該是知道奈拉平?這種藥在靜脈注射三小時内服用效果好,但......那次藥師來送藥時,服用量卻從0.23克一顆變成了0.46克兩顆,因為是醫院有規定,特效藥不能随意更改藥廠建議的服用量,我就阻止了藥師,結果第二天.....申醫生竟親自讓藥師在下午靜脈注射時送來兩顆奈拉平。”
特效藥,藥廠的服用建議是一顆,實際給兩顆,靜脈注射服用,莫少少臉色愈發古怪,同時慶幸自己早早打開錄音,這種專業的醫藥知識,恐怕不是自己這個榆木腦袋能完全理解的。
“那申醫生這樣,你不是應該上報嗎?”莫少少乘勝追問,鄧雲給的回答是,那次下午後申醫生說是因為鐘律師的身體狀況差才這樣,但自己還是上報給了護士站。
但在她那之後的某一天,申醫生突然拿給她一本權威的醫學雜志,說是上面有治療腺體癌的新藥,正在招募試驗病人,并且自己正好認識這個試驗組......
沿着這段話後說出來的每一個字,莫少少仔仔細細聽着,直到......
“為了丈夫,我接受了申醫生的條件,對于後續加大奈拉平甚至是依韋倫的藥量,以及.....他偷藏化驗單的做法,置若罔聞......”
最後一個字結束時,莫少少一言不發,明白了邵阿宗為什麼在調查初始屢次說她需要勇氣接受真相所帶來的一切。
她轉身準備離開病房。
推開門時,鄧雲用盡全身力氣,坐起來吼道:“我沒有辦法!他是我和鄧嶽所有的希望!”
轉頭間,莫少少努力遏制的怒火瞬間爆發,在沖過去掐住鄧暈的一瞬間,惡狠般質問,“那是你的老公,那我爸難道不是我父親的媳婦?!”被瞬間而至的身影與兇神惡煞的眼神吓到鄧雲差點驚叫,卻被莫少少死死捂住了嘴。
有那麼一刻,她真的有了殺意,但也很清醒,如若現在了結了鄧雲,隻會親者痛仇者快,而且......那個所謂的申醫生,才是重中之重。
莫少少一把扔開那張臉,自顧自道:“答應你的我會做到,但當年的事情,現在需要鄧嶽為此付出該有的代價。”說罷,便重重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