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江蘭蘭不理他,沒關系,這以後,他有的是機會軟磨硬泡。
江蘭蘭回到家裡,就開始做早飯。
江彪和胡翠花,天不亮就去籽瓜地裡砸籽瓜了,要等八九點鐘才能回來。
夏天天氣太熱了,人們去幹活,都是淩晨去幹,八九點鐘回來,然後在家裡呆到下午四五點,太陽沒那麼毒的時候,再去地裡接着幹活。
江蘭蘭就拿了一個碟子,去牆角的瓦罐裡抓她媽做的腌豆角。
她們這裡,每家每戶的主婦們,都會做各式各樣的鹹菜,什麼腌雪菜,鹽水豆,蘿蔔幹,韭菜豆,豆腐乳,黃豆醬等等。
這裡的人吃早飯,沒有吃新鮮蔬菜的習慣,都是炒飯或者面條,然後就這些鹹菜吃。
像這種腌豆角,切碎了,拿蔥花蒜末炒熟,再澆上點芝麻油,特香特下飯。
這裡的人吃炒飯,很少有幹炒的,都要放點菜籽油花生油啥的炒。條件再好一點的人家,就會用雞蛋炒飯做早飯。
平時,胡翠花很會過日子,一般不用雞蛋炒飯。
不過,江蘭蘭就不像她媽了,她已經通過做生意掙到了錢,并且這些錢足以穩定持續的維持較好一點的生活,她自然就希望生活質量能提高一些。
于是,她毫不猶豫地從菜櫥裡拿出五個雞蛋。
早上一共有五口人吃飯,雞蛋少了,不夠。
然後,她又下竈點火,從油罐子裡挖了一大塊豬肉煉化了,再将切好的蔥花放進鍋裡炸香。最後就是将打碎的雞蛋放進油鍋裡攤開,将昨晚的剩飯倒進鍋裡炒。
炒熟以後,江蘭蘭先是去房裡把睡懶覺的弟弟妹妹叫醒吃飯。
她自己則用大塑料盒裝了滿滿一盒蛋炒飯,上面蓋上豆角。又用大瓶雪碧的空瓶子裝了一瓶子涼開水,連同兩雙筷子,放進了一個幹淨的透明塑料袋裡。
她給自己裝了一小碗蛋炒飯,就着酸豆角匆匆吃完了。
見弟弟妹妹還在狼吞虎咽地幹飯,就說:“我去地裡給爸媽送飯去,然後直接去鎮上看房子,你們在家要記得做暑假作業!”
江婷婷乖順地點了點頭。
江壯壯卻瞪了他一眼:“你自己高中都沒學好,還來管我們!”
江蘭蘭看了一眼這個驕橫跋扈的弟弟,不由得歎了口氣。
上輩子,為了給弟弟娶媳婦,父母一把年紀了還去城裡打工。
好不容易娶了媳婦,偏偏那媳婦也是好吃懶做的,以帶孩子為借口不上班,天天伸手問她父母要錢,害得她父母六十多歲還在打工。
這弟弟是要好好管教的,不過,這是以後的事。
想到這裡,江蘭蘭就拎着塑料袋去了地裡,将飯菜送到爸媽手上。
然後,她就徑直去了鎮上。
到了鎮上,來到那家裁縫店門口,卻見裁縫店裡的老闆娘,正在店裡踩縫紉機,于是,她就進去問:“大嬸,您還記得我不?”
那婦女擡頭看見她,忙笑道:“認得認得,你是要來租房子的人麼!”
“大嬸,那家的房子,現在可願意出租?”
婦女笑道:“願意的願意的!上次他們回家,我一跟他們說這事,他就立刻答應了,說你随時可以租。”
江蘭蘭聽了,心裡也很是高興。
她就說:“那我要怎麼要才能找到他們呢?”
婦女笑道:“跟我談就可以了,他家已經把鑰匙都留給我了。”
江蘭蘭就問:“大嬸,你貴姓?”
那婦女笑道:“我姓趙。”
“趙嬸,那咱們以後就是鄰居了,我新來乍到,請你多多關照啊!”
趙嬸笑道:“那是自然,以後就是鄰居了,咱們互相關照。”
“趙嬸,那租金的事情……”
“租金啊,鎮上的房子,租金一般都是200塊錢一年。”趙嬸拿起剪刀,将縫紉機上的線頭剪斷。
江蘭蘭就說:“那按照老規矩,是不是先付一半。”
趙嬸點了點頭:“還要寫個租批。”
江蘭蘭知道,組批就是合約的意思。
隻見趙嬸打開縫紉機的抽屜,從裡面取出了兩張紙,遞給了她。
江蘭蘭低頭,一目十行地看了,然後說,那我先給你一百塊錢,我兩再簽字按手印吧。
趙嬸點了點頭,拿起筆簽了自己的名字。
江蘭蘭也取出了一百塊錢,拿起比,簽了自己的名字,然後,自己收一張,留給趙嬸一張。
趙嬸又從口袋裡取出一把鑰匙,遞給了江蘭蘭。
接過鑰匙,江蘭蘭笑道:“這房子有許多灰塵,還要打掃幾天,才能開業。”
趙嬸就說:“天太熱了,現在趕集的人少,你慢慢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