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米花電視台還是比較人道主義的。
或許是聽說昨天渡邊彌彌跟今泉夏子也在八個蛋現場的事情,他們大方地給兩人放了一天假。
但這件事情在兩人看來處處充滿了詭異。
畢竟電視台是一個拿成績說話的地方,給她們放假就算了居然還沒要求兩個在場當事人攥寫第一視角新聞,一點都不像他平常的作風。
不過放假也好,這樣就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了。這同樣也是渡邊彌彌第一次在不用上班的情況下起了個大早。
高島久美的案件被警察廳徹底封存了,唯一知道内情的高島一輝也已經離世。如果想要知道更多的信息,她隻有先去調查高島久美的人際關系網,以及案發當天她都去了哪裡。
嗯,無論從哪一個方向開始都會是一項大工程呢。
渡邊彌彌默默給自己鼓了鼓勁。
她先是去拜訪了高島一輝的妻子,小宮理惠。
不料在聽到她的來意後,小宮理惠當即冷下臉來,甚至宣稱一切高島家的事情都與她無關,她不想知道也不會提供任何信息。
看着眼前被用力撞上的房門,渡邊彌彌的情緒有些複雜。
有的父親,為了調查清楚女兒的死因以身試法;而有的母親,卻對女兒的事情漠不關心,甚至還有些厭煩。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嗎?渡邊彌彌實在是無法認同小宮理惠的做法。
小宮理惠不配合,渡邊彌彌隻好轉戰詢問周邊的鄰居。
或許是因為小宮理惠真的很讨厭自己的丈夫以及女兒,鄰居們都隻知道她很早以前就搬來了,他們一直以為小宮理惠單身至今,從沒聽過她還有别的家人。
沒有法子,渡邊彌彌最後還是放棄了小宮理惠這條路。
之後她又去了高島一輝的公寓,甚至去了高島久美出事的地方。可渡邊彌彌很快發現,她查不到任何東西,一切都仿佛被人有意遮蓋過了。
甚至在渡邊彌彌去過高島一輝公寓後不久,她還注意到似乎有人在跟蹤她。
還真是欲蓋彌彰啊。
渡邊彌彌有些煩躁地低咒了一聲。
雖說她的體術僅限于穿越前學的軍體拳,以及每年不間斷的八百米,但出于記者的職業病,她對外界的感知能力異于常人。
盡管不太清楚跟蹤她的人是誰,可無非就是警察廳的人...幕後兇手的人。
順着巷道七拐八拐,拐到渡邊彌彌都有些失去方向了,可身後的那道視線還是如影随形,甚至還有愈來愈近的腳步聲。
迅速躲在了拐角的樓梯處,渡邊彌彌的心底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慌張,一時間她的思緒也有些混亂。
如果真的是警察廳的人,就她這點三腳貓的工夫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對方要真的做絕一點...恐怕接下來含冤而死的就不止是高島久美一個人那麼簡單了。
就在渡邊彌彌束手無策的時候,松田陣平的電話就跟及時雨一般打了過來。
"喂,松田!"
聽出了電話那頭态度的熱切,松田陣平沉默着拿遠了手機。
嗯,是渡邊彌彌,他沒打錯啊。
渡邊彌彌将電話放在耳畔,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聲音,一邊解釋自己現在的情況一邊從包包裡拿出了防狼噴霧。
"你是說,你在調查的時候被人跟蹤了?不是說好讓我陪你一起,為什麼要單獨行動!"
很快渡邊彌彌便聽到了電話那頭呼嘯而過的風聲,伴随松田陣平那逐漸急促的呼吸聲,她猜測對方應該是在跑動。
"如果真的是警察廳的,他們應該也不至于...該死!保持電話通暢,把定位發給我,我馬上來過來。"
渡邊彌彌有些委屈地應了一聲。與此同時,她聽到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緊咬着下唇,她的右手緊緊地握着那瓶防狼噴霧,随時準備給那個可惡的跟蹤犯緻命一擊。
就在那道腳步在拐角處停下的那一刻,渡邊彌彌的整顆心都糾了起來。
下一秒,電話突然挂斷了。
聽着耳邊傳來的忙音,松田陣平那顆想罵人的心在此刻到達了頂點。好在在電話徹底挂斷前,渡邊彌彌給他發來了地址。
那幫家夥應該不會明目張膽至此吧?
一定要沒事啊,彌彌!
------
當松田陣平趕到之時,此處已經沒有了渡邊彌彌的身影。
空氣中殘留着一股刺鼻的氣味,像是辣椒混雜芥末的味道。松田陣平猜測,這應該是渡邊彌彌随身攜帶的那瓶防狼噴霧。
他蹲下身子查看,地面上散落着不易察覺的玻璃碎片——或許這就是電話突然挂斷的原因。
鬼使神差地,松田陣平起身順着眼前的樓梯慢慢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