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宥在哪?我要見他。”
“你見不着了。程機走前令我恢複刑訊,新傷蓋舊傷,中毒加體虛,他現在就算沒死也不剩半條命了。”
“什麼?!”周酉大驚,心裡哀嚎自己最後的退路也沒了。片刻後他又察覺到不對,“程機什麼時候走的?他去哪了?”
“淩晨三點。穆主任火急火燎把他找去了辦公大樓。”
周酉略一沉吟:“谷裕在穆靳身邊?”
“在。昨天是他第一天複班,因公務繁重,陪穆主任熬了一通宵。”
“那咱們沒必要多費心思了。這局必敗無疑。”周酉冷笑,“聞桦不但安全回國,而且很快要摸到你們的老巢了。”
渾蛋!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剁成肉泥,屍體一半扔進山中喂狼,一半丢到海裡喂鲨魚!程機猛踩油門,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狂飙。
離開辦公樓的他想用最快的速度回到關押喬宥的地方,然後一槍結果這個早就該死的人。
竟然又把他耍了……他又上當了。
怒火中燒的程機全然忘卻了隐蔽行蹤的重要性,徑直将車停在弄堂門口,抓了把槍就往裡闖。
“他還活着嗎?”他問小跑着跟随他的看守。
“還有一口氣。”
“算他走運。”程機一腳踹開審訊室的門,看見地上趴着奄奄一息的喬宥。
兩個看守駕着喬宥胳膊硬生生把他拽起來。
程機感受到一絲寬慰。他的确體無完膚了。
“我真是太小瞧你了。”程機重重地給槍上膛,彈殼落地,竟因血泊的鋪墊而無聲響,“留着你的命是我做過最魯莽的事。”
喬宥早已有進氣兒沒出氣兒,聞此言,撐着回光返照的力氣說:“不是小瞧我,是高估你自己了。程老闆,你輕浮潦草,自以為是,難成大器。”
程機怒火反撲,燒得他耳鳴陣陣。他舉槍對準喬宥心髒:“等你死了,我要讓狼咬爛你的嘴。”
扳機上的手指即将扣下,不遠處驟然響起巨大爆炸聲,驚天動地。
屋内死一般的寂靜。
“你殺不了我。”喬宥眼前血紅,他擡起傷痕累累的手,顫顫巍巍地指着爆炸的方向,笑道:“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