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快就結束了,有人沉思,懷疑之前的想法對不對,也有人完全不信,甚至開始反感豐川鈴。
實際上從豐川鈴每天熱情跟石上優打招呼開始,就有人不滿了。
隻是她一開始完全不聽别人的勸告,後面直接無視,不等人說完就走。
這次爆發出來也挺讓人驚訝的,簡直就像是……
積攢了很久的憤怒忍耐不住爆發出來了一樣。
難以理解。
她以為她是誰啊?
豐川鈴根本不在乎,有人讨厭她,那一定是那些人的錯。
明明白白的真相都擺在面前卻還不願意相信,反而對着捕風捉影的謠言深信不疑,這樣大腦沒完全發育、小腦沒發育完全的家夥,豐川鈴都不屑于跟他們說話。
她憋着一口氣,急沖沖地跑到學生會,推開門:“石上在嗎?!”
裡面隻有白銀禦行和藤原千花。
白銀禦行關切地問:“怎麼了,豐川?這樣急沖沖的,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藤原千花扶着氣喘籲籲的豐川鈴坐在沙發上,為她倒了一杯她最愛的紅茶,還掏出手帕幫她擦汗:“怎麼了,鈴鈴醬?”
“……”
豐川鈴憋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
石上之前不願意告訴她,說是難以啟齒,她想知道可以問問會長他們,或者等他整理好心情再說。
豐川鈴理所當然等着他自己說,但現在好像有點忍不住了。
在腦海裡做劇烈對掙紮,最後豐川鈴的理智還是向情緒屈服了:“……班裡有人在說石上的壞話!”
白銀禦行:“啊。”
藤原千花:“就這個?”
平淡的反應讓豐川鈴更激動了,她眼淚汪汪:“石上說我可以問你們或者等他整理好心情再告訴我,可是完全等不到啊?每天聽那些蠢話,看那些蠢臉我都要氣死了!”
藤原千花震驚:“每天嗎?”
一年級的同學這麼在意那件事?天天都說?
豐川鈴頓了一下,不情不願地說:“那倒沒有……但每次聽到都很讨厭!真想把他們的蠢臉砸的稀巴爛……”
陰恻恻的語氣讓藤原千花瑟瑟發抖:“鈴鈴醬?”
白銀禦行難得看起來有些無奈:“這樣啊,看來石上對那件事的陰影還是很重……不過你也不用問我們啊,學生會有那件事的檔案。”
藤原千花:“鈴鈴醬你從來不翻學生會的書架嗎?”
“會翻的,畢竟工作用得到。怎麼了嗎?”
藤原千花從書架裡抽出一本資料:“就是這本,寫了當初石上事件的真相,放得很明顯吧?”
“是很明顯。”豐川鈴接過,“但是上面寫着石上的名字,所以從來沒想過要拿下來看。”
“唉?為什麼?”
“因為,感覺沒必要過多地去了解,他每天都在我身邊啊。”豐川鈴翻開資料,“無緣無故卻專門查資料的話,感覺好變态。”
翻過四宮輝夜資料的白銀禦行感覺自己膝蓋中了一箭。
即使是對石上優本人有深遠影響的事件,其真相記錄下來,也不過是十幾張紙罷了,裡面還有不少照片。
“啪嗒。”這是水滴落在紙張上的聲音。
“等等,鈴鈴醬!”藤原千花趕緊把資料從豐川鈴手上抽出來,“口水不能滴在上面!”
白銀禦行站起來:“怎麼可能是口水啊?你是笨蛋嗎?”
“唉?鈴鈴!你沒事吧?”藤原千花拿着手帕撲過去給豐川鈴擦淚,被她躲了。
“嗚嗚嗚嗚嗚——石上,好慘啊,那個笨蛋!我就知道他不是那樣的壞人!竟然是為了這種事情遮遮掩掩……”豐川鈴哭站起來,“那個荻野光在哪裡?我要狠狠教訓他!”
“等等等等等——”白銀禦行跑過來阻止,“你先冷靜一下,豐川!荻野光已經不在學校了。”
“什麼意思?”豐川鈴吸了吸鼻子,紅紅的眼眶裡滿盈着透明的淚水,偏頭躲過想為她擦眼睛的藤原千花,自己掏出手帕擦了起來,聲音微啞地解釋,“千花姐,那個擦過汗,擦眼睛會痛......”
“啊啊啊對不起鈴鈴醬!”
“因為得罪了秀知院的vip們,他已經被流放了。”白銀禦行順便說了大友京子的事情,解釋,“大友京子沒考上秀知院。而不公開也是石上的意思,他不想大友京子二次受到傷害。”
豐川鈴擦眼淚的動作頓了一下:“這樣啊,因為石上是個溫柔的好人,所以總是設身處地為他人考慮,甚至犧牲自己......第一次見面我就知道的......”
所以你們第一次見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白銀禦行和藤原千花越來越好奇,但是現在顯然不是問的好時機。
“我都明白的。請問那個荻野光被流放到哪裡了?”豐川鈴擦幹眼淚,眼裡一片漆黑,散發出如有實質的怨氣,“我會拼了命地詛咒那個男人的。”
先從讓他做噩夢開始吧,然後一步步地......
這種不僅出軌、散播女朋友〇照,還搞未成年〇〇的家夥,根本不配活着。
藤原千花瑟瑟發抖——鈴鈴醬,變得好可怕......
門被打開了。
四宮輝夜關上門:“會長,這個文件......”
一陣粉色的風卷過,豐川鈴沖過來抱住她旁邊的石上優,嘴裡喊着沒有意義的話:“石上!石上!石上!”
石上優差點被撞倒,感覺自己受到了驚吓,漲紅了臉結結巴巴:“怎怎怎怎怎麼了?”
四宮輝夜也吓了一跳,困惑地看着這兩人:“豐川同學這是......”瘋了嗎?
良好的教養不允許她把那個詞彙輕易說出口。
“我都知道了,石上。”豐川鈴停止墊腳尖,松開石上優,眼淚汪汪地看着他,“你真的是笨蛋啊。”
被一雙白皙柔軟的手捧住臉動彈不得,隻能低着頭看面前眼裡含淚還叭叭不停的豐川鈴,石上優感覺自己臉上的溫度在不斷升高:“你在說什麼啊?先放開我......”
“我不要——嗚嗚嗚嗚你一定很傷心吧?放心吧我會狠狠詛咒那個家夥的!”
完全無法交流。
豐川鈴又一次扒在他身上,石上優扯了半天沒扯下來,隻能向最愛的會長求助:“到底發生了什麼啊,會長?”
白銀禦行此時也很震撼,回答問題的是見多識廣的藤原千花:“這個啊,鈴鈴醬在班裡聽到有人說你壞話,好像吵起來了,然後我們給她看了你的那個檔案......”
無論什麼時候,隻要聽到有關那件事的話題,石上優都會一瞬間感覺自己從頭涼到尾。
感覺拉扯自己的力度消失了,埋頭痛哭的豐川鈴反而自己松開了,她站起來。
“對不起啊,石上,你不想他們知道真相吧?但是我太生氣就跟他們吵起來了,說你絕對不是那樣的人......當然他們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因為那時候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說了一堆話佐證你是個好人,還有彌子也是好孩子......不過很多人看起來應該沒有相信......”
豐川鈴說話有點颠三倒四,石上優跟她相處久了,完全能聽懂什麼意思,甚至能聽懂她未說出口的話——擔心自己做了多餘的事情,讓他不高興。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這樣不算違反之前說的吧?”
“哪有什麼違反不違反?之前隻說了朋友之間要相互理解尊重吧?”冷卻凝固的心又恢複了跳動,他遞上手帕,“我很理解,不,應該是很感激你維護我……謝謝你……豐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