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舉活動如火如荼進行着,白銀禦行和伊井野彌子的競争愈發激烈,原本排第三的那位似乎是因為學習退出了。
豐川鈴看着報紙,點評說:“在報名之前沒有想好嗎?”
一旁的伊井野彌子欲言又止。
之前她不知道經曆了什麼事情,整個人都沉寂了。
以往鬥志昂揚的努力摻雜了些許壓抑的憤怒,像是要證明自己才是正确的那樣更加拼命,有幾分白銀禦行之前那副喪屍的影子了。
豐川鈴和大佛小缽不得不勸她注意身體,然而在詢問她發生了什麼時,伊井野彌子卻什麼也不說。
彌子遇到了很嚴重的事情,卻不願意告訴我。
這個認知讓豐川鈴很不愉快。
但她也知道,伊井野彌子是獨立的人類,而不是什麼都順從她的人偶,于是忍耐了下來,也沒有去調查什麼,有些事一旦開了頭,就很難結束。
她不想成為會被伊井野彌子厭惡的變态控制狂之類的。
秀知院的所有人都知道,這次的學生會長會在白銀禦行和伊井野彌子之間選出來,大多數人都認為勝者會是白銀禦行。
無他,白銀禦行本人和給他做應援演說的四宮輝夜,這兩人長久以來積累的能力與成熟程度,甚至個人魅力都不是如今的伊井野彌子和大佛小缽能比拟的。
演講前的蜂鳴,演講過程中控評的托,還有把老師引到反白銀派那裡強行閉嘴等等細節都是她們沒考慮到,或者不願意去做的。
更别提四宮輝夜背後拉攏了好幾個社團集中起來投票,選舉管理委員也被她收買了。
這場選舉某種程度上在開始前就已經注定了結局。
但是這不意味着伊井野彌子的努力是毫無價值的。
一開始登上演講台的伊井野彌子看起來有些緊張。
她之前的改變讓很多人對她改觀,也逐漸理解她,但惡意一直都在。
無論在台下練習多少遍,伊井野彌子的演講基本上都沒有成功過,那些本就看她不爽的總是牢牢抓住這個機會讓她出醜。
隻要是一點嘲笑就好,很多人都在這麼做,藏在人群裡,好像這樣自己就不在作惡了。
伊井野彌子站在台上,看不清下面人是什麼樣的表情,不知道嘲笑聲會不會在下一秒響起,哪裡傳來的嗤笑也無從分辨。
明明上台前已經做過不知道多少遍心理建設,遇到鈴以來,她交了許多新朋友們,他們都說無論如何他們都會在台下為她加油。
但是站在這個地方,被視線包圍的時候,她還是像要被車撞的鹿一樣僵在原地,想說的話被堵在嗓子眼。
已經沒問題了,我已經不是孤單的了。
伊井野彌子深吸一口氣:“大家好,我的名字是......”
“伊井野——加油——!”
一聲驚雷般的呐喊響徹整個房間,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的話被打斷了。
在别人演講時說話是不被允許的,小聲說話的人很難抓,這樣肆無忌憚的“挑釁”很快就被旁邊的老師抓到并且警告。
台下很昏暗,站在燈光處的伊井野彌子看不清那是誰,但她記得這個人的聲音——木村和真。
那位劍道社的學長,之前總是對一些細節的校規不以為然。向她道歉時送的蛋糕很好吃,後面有點躲着她的意思,但是再也沒有違反過校規了。
伊井野彌子甚至見過他阻止别人違反校規,發現她在看之後又紅着臉跑開了。
這個人是高中第一個向她道歉的前輩,也是第一個被她改變的人。
明明之後也沒什麼交流,現在竟然拼着被老師批評也要為自己加油。
明明被打斷了,伊井野彌子此時卻覺得有無窮的勇氣支撐着自己。
豐川鈴眼神閃閃發光地看着台上演講的伊井野彌子。
她不像四宮輝夜和白銀禦行一樣遊刃有餘,那副拼命的樣子與平日裡從不懈怠的她沒有任何區别,說的每一個字都發自肺腑,都是她真情實意想要做到,覺得一定能做到的,認為做到就一定能夠讓秀知院變得更好的事情。
白銀禦行和四宮輝夜追求的是連任學生會長,他們的優勢在于一年的經驗,因此演講的着重點在于過去的輝煌和未來的查漏補缺。
社團活動、文化祭、自動販賣機、修學旅行、優秀講師特别授課季等等,他們的重點是為學生們打造更加舒适的校園生活,赢得學生們不斷的喝彩。但是伊井野彌子并不是沒有優勢。
她的調查報告中有真實的數據顯示秀知院的風評在不斷下降,有些場地也不願意租借給秀知院,甚至造成了篝火晚會的消失。
這些問題在白銀禦行上位前就有,他在位期間也沒有什麼大的改變。
由此引申出來的純院學生歧視混院學生的問題,還有校園霸淩事件等等,這些都是秀知院如今的痛點。
憑借優秀的夜視能力,豐川鈴清楚地看到伊井野彌子講到秀知院風評問題的時候,附近的老師下意識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