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上優果斷掀開了被子,發現下面還有各種化妝品還有一些小飾品,甚至還有貓耳。
他看了看豐川鈴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床上的東西,沉默幾秒,艱難地說:“好吧。”
如果整全套也不算丢人,隻穿裙子是惡搞,假發加化妝就是藝術!
石上優樂觀地想着。
豐川鈴很高興,一方面她确實很感興趣,另一方面是她很喜歡看石上優為了自己妥協的樣子。
她抓住石上優的手:“那事不宜遲,去我家吧!”
“……啊?”
豐川鈴像說人餓了就要吃東西一樣理所當然:“在這裡活動不開。”
“……現在嗎?”
豐川鈴沉吟幾秒:“你的意思是要挑個陽光明媚的好日子?”
“我覺得我不是這個意思。”
豐川鈴微笑着:“不,你是。”
“好吧,我是。”石上優歎了口氣,“今天确實太晚了。不過有一點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什麼?”
“我買了這個,可以奉心祭的時候穿。上次去看小圭的時候你很感興趣吧?我想着可以做紀念什麼的。”
石上優從衣櫃裡拿出兩件玄色的羽織,衣擺和袖口是豔麗的紅色,向上延伸形成漂亮的漸變,像夜晚燃燒的火焰。流雲、圓月、燈籠與搗藥的兔子等等錯落有緻又和諧共處,構成富有故事感的藝術畫面。
他将其中一件遞給豐川鈴:“洗過了,可以直接穿。”
“……”
豐川鈴沉默了,她雙手接過羽織,頓了幾秒,然後穿上,熟悉的淡香溫柔地籠罩了她,那是石上家柔順劑的味道。清香淡雅帶着一絲微甜的花香,又有種被太陽充分曬過的溫暖味道。
她覺得自己真該死啊。
她滿腦子想着怎麼調戲對方讓自己高興,石上優卻注意各種小細節,想方設法讓她玩得更開心。
豐川鈴心生愧疚,她勾住石上優的脖子,頭埋在他頸窩裡:“對不起啊優,你一直想着怎麼讓我開心,我卻想逗你玩。”
溫熱的呼吸撲在脖頸上,有點癢癢的。石上優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其實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為了讓彼此開心啊,你要是道歉的話,我們的目的就都達不成了。”
豐川鈴擡起頭看她,那是深藍色的眼睛很溫柔,也很專注,映着兩個小小的她:“那你開心嗎?”
石上優認真地回答:“你不會做讓我不開心的事情。”
這個回答像一隻白鴿蓦地鑽進她心裡,歡快地撲騰着翅膀。豐川鈴抿嘴一笑:“是說我界限把握地好嗎?”
“你會帶我做許多我不敢做也不敢想的事,我有時候擔心自己跟不上會讓你覺得無聊,實際上并不會。所以我永遠很安心。和你在一起就很開心。”
他總是認認真真地說一些讓她心花怒放的話,豐川鈴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臉。指尖一點點流連,拂過眉毛、眼睛,睫毛輕顫如振翅欲飛的蝴蝶。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她看到一張放大的臉,然後嘴唇覆上兩片溫熱的柔軟。
豐川鈴也跟着閉上眼睛,手放在對方胸口,确認那份熟悉的溫度和加快的跳動能夠準确地傳到她心中。
過了一會,他們分開了,豐川鈴不高興地抱怨:“小心我戳到你眼睛,那樣你就瞎了。”
石上優笑了起來,直勾勾看着她,眼睛清亮如盛滿星子的河水,十分耀目。他拿起她的手親了親,自然地說:“不會的。”
語氣是十分笃定,于是豐川鈴碰着他的臉,親了親剛剛被自己碰過的眼睛:“我當然不會啦!”
奉心祭的第一天,他們依舊有很多事事要忙,機器人省去了巡邏之類的活,但還有一些需要文執去做的事情。
但豐川鈴依舊很開心,她感受到一種充實的快樂。
和參加北高和秀知院初中部的文化節不同,她看到樓梯上色彩鮮豔的畫,就能回憶起自己和大家怎麼在這裡邊聊天邊揮灑顔料;看到有人吃可麗餅,就能回憶起文執第一次會議時大家熱烈讨論如何鑽空子用另一種方式解決問題的樣子;看到舞台上引人矚目的歌舞,就想到大家布置場景累得席地而坐,朝着對方砸紙團的活潑模樣……
不隻是文化節,她站在校園的任意一個角落,過往的回憶就如潮水般湧來,讓她曾經空蕩蕩的心變得無比充盈,升起密密麻麻的感動來。
這當然不是永恒,以後她會從這裡畢業,去另一個地方,認識更多的人,但在這個地方,有一段時間,她真真切切地存在着,參與着。
她來過這個世界,無論結果如何,她都曾經幸福地活過。
心裡油然而生的是對拯救了自己的神明的感激。
她身上沒什麼可圖的,海帶是出于完全的慈愛與溫柔向她伸出了手,好在她抓住了。
然後幸運地遇到了一群好人。
子安燕非常貼心地把他們的休息時間調在了一起。
感謝美麗又溫柔的偉大學姐!學姐是世間的珍寶!
隻可惜燕學姐已經高三了,很快就會畢業,以後能夠見面的機會就很少了。
休息時間,豐川鈴和申訴記得和二年級三位前輩的約定,要去高二B班賣氣球。
結果走到門口,豐川鈴就被隔壁班舉着牌子的四宮輝夜吸引了。
或者說這裡絕大多數人都被她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