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香鍋的餘溫還殘留在餐桌上，溫樂舒盯着出現在眼前的蜂蜜柚子茶有些愣神，好半天才回過神說了句“謝謝”。

“順手的事，解渴。”許懷望沒多說什麼，提完飲料後就坐回位置上吃剛剛沒吃完的麻辣香鍋。

“飲料來得太及時了，謝謝帥哥！我們已經吃完了就先走一步，你們慢慢吃。”祝澄到完謝後和溫樂舒一起離開了食堂。

走出食堂後，祝澄擰開自己那瓶蜂蜜柚子茶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宋嘉煜可以啊，還很貼心的給你買了飲料。”

身邊的溫樂舒突然停下，表情有些嚴肅的說道：“是許懷望買的，不是宋嘉煜。”

“你不懂，就是因為這樣才顯得可疑啊，直接給你太明顯了，這個時候就需要發揮兄弟的作用，假借兄弟之手把飲料給你。”

祝澄分析的頭頭是道，溫樂舒在旁邊聽的也有些懷疑了，是宋嘉煜買的嗎，她心中有些失落，不自覺的扭緊了瓶蓋，塑料邊緣的齒痕硌得掌心發疼。

宋嘉煜從食堂吃完飯回到教室時，溫樂舒正和祝澄在座位上複習數學公式，他走過去，語氣随意的問道：“飲料怎麼樣？好喝嗎？”

溫樂舒聽見後輕聲“嗯”了一聲，頭也沒擡，像是随口應付，目光仍停留在筆記本上。

宋嘉煜盯着溫樂舒看了兩秒，也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教室。

教室後門關上的瞬間，祝澄立刻湊了過來，“看吧我就說這飲料是宋嘉煜假借許懷望之手送的，不然他現在幹嘛過來問你飲料的事情。”

說的同時還戳了戳飲料瓶，溫樂舒沒吭聲，捏着飲料瓶的手指微微縮緊，發出清脆的響聲。

原來真的不是他送的啊…

這個念頭就像一滴水，悄無聲息的摻進溫樂舒的心中，澆滅了一開始的小雀躍。她甚至可以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内心中那種歡喜是怎麼冷卻下來的。

祝澄還在旁邊說着什麼，聲音卻仿佛隔了一沉防護罩，什麼也聽不進去。

———

三天的摸底考試很快過去了，成績出來的也很迅速。當晚，班主任李如娟就拿着每個人的成績條走進了教室。

“這次摸底考試跟大家的中考成績對比都很不理想，我們班退步的同學非常多，從這次成績也可以看的出來大家暑假都太過于放松了。”

和剛開學自我介紹時溫和的模樣不同，此時李如娟面容嚴肅，顯然對這次摸底考試成績的不滿。

原本還有些細碎聲音的教室，瞬間變得安靜許多。講台下的同學都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體，緊盯着講台上的成績條，期盼退步的不是自己。

“我知道你們很多人以為中考結束了就可以松一口氣了，但是中考之後還有高考，隻有高考考的好才是真的可以松一口氣，你們現在還不是可以放松的時候。”

說完後李如娟停頓了一下，語氣也稍微緩和了不少，又繼續說道：“我現在把每個人的成績條發下來，你們自己對比中考成績看退步了多少。”

成績條從前排傳了過來，祝澄拿到後遞給溫樂舒，欲言又止的抿了抿嘴，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溫樂舒展開成績條——

【語文：102；數學：81；英語：110；物理：60；化學：73；曆史：77；政治：90】

看見成績後呼吸一滞，比中考少了整整50分，雖然知道自己理科不如文科厲害，但數學沒能及格還是第一次，就連自己最拿手的語文也才剛過百。

溫樂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成績，把紙條揉成一小團，再展開時紙條已經變得皺巴巴。

放學後，溫樂舒被李如娟喊到了辦公室進行談話。

“坐吧。”李如娟指了辦公桌旁的椅子，剛打開的保溫杯裡飄出淡淡的茶香。

溫樂舒有些僵硬的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不自覺的攥緊了校服褲子的布料。

“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嗎？”

“成績退步了。”

李如娟歎了口氣，抽出她的數學答題卡，攤在辦公桌上，指着試卷上的題目給溫樂舒看。

“最後兩整到大題都隻寫了一個解字，樂舒我知道你是藝術特長生招進來的，但這些都不是理由。”

溫樂舒知道李如娟話中是什麼意思，她原本的中考成績要考進宜安一中還差一點分數，是通過藝術被特招進來的。

“藝考重要，高考也同樣重要，藝考成績再好如果文化沒過最後也是沒有大學讀，每年這樣的例子太多了，現在才高一就是你打文化基礎最好的時間，不要等最後高三了後悔。”

李如娟語氣沒有責備，反而帶着一絲擔憂，語重心長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