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無什麼動靜。
進來一趟不容易,樊山杳想使法子安撫住輪廓好問出餘下信息,可那輪廓似乎怕的厲害,還不等她伸手就已經蓦然從門檻上站起來,歪歪扭扭地要往屋裡鑽。
已經是來不及了,輪廓一經改變動作就會很快消散,注定是還要再來一趟的。
樊山杳着急起來。
虛無裡并無異動,那麼就隻能是從外界傳進來的。
輪廓能感受到,她卻不能,顯然異動非人為。
可現在要命的是她根本無法自由蘇醒,因為嗅金是被迫中斷,她沒有辦法脫離這個虛無世界,隻能期待外面的鄭紅彩能早點發現她的異常救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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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紅彩确實發現了異常,不過不是棺材裡的,而是他聽到了一種聲音,一種放在此情此景裡非常詭異的聲音。
“嘻嘻,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财……”
這憑白出現的聲音宛如驚天雷般投向夜空,霎時間震徹雲霄,炸的他全然忘了相樹之前的提醒,幾乎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卧槽,誰啊?”
此話一出,旁邊的相樹暗道不好,果然下一秒就聽見漆黑中又傳出同樣的聲調:“嘻嘻,打劫……”
有這麼一種東西,隻要你答了它的話,你們之間就會産生某種聯系,它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跟着你。
你吃飯,它就坐你對面;你睡覺,它就在床底下休息;總之用一個詞語形容,那就是如影随形。
相樹已經來不及阻止,隻見鄭紅彩已經轉了個身,眼神呆滞地朝那詭異聲音走過去。
邊走還邊掏自己的口袋,“給你,都給你。”
相樹真是要急死了!
因為他看見棺材裡的樊山杳被剛才的動靜驚擾到了,臉上的血色已經急速下腿,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才能叫醒樊山杳!
偏偏鄭紅彩還着了道!
能救一個是一個,相樹跑到鄭紅彩前面,使勁搖晃着叫他:“鄭小哥,鄭小哥,快醒醒……鄭紅彩,快點醒過來啊!”
可是根本無濟于事,甚至鄭紅彩還要掙脫他。
相樹又急又氣,往地上吐了一口,然後掄圓了胳膊朝鄭紅彩俊俏的臉蛋招呼過去。
“啪、啪”
“叫你不聽老子的話!”
耳光果真有奇效,鄭紅彩雙眼中的呆滞逐漸轉為迷茫,繼而清澈起來。
“哎喲,我臉怎麼這麼疼?”
相樹也來不及解釋,隻丢下一句“你快去看看樊小姐吧”,然後就朝着剛才聲音的方向跑去。
鄭紅彩頓時記起剛才的事,趕緊跑回棺材邊一看,糟了,樊山杳臉上已經全無血色!
要再不弄醒她,隻怕以後樊山杳都隻能淌憨口水了。
鄭紅彩立即去背包裡掏出一把小刀,這原本是把水果刀,這兩天被他們用來切菜,刀刃上還沾着幾條幹枯的菜絲。
可一時竟不太敢下手。
嗅金人如果意外被困在虛無之中,須得在其手腕腳踝四處各開一條口子。這四處是人活動的關鍵,痛感也會異常明顯,如此才能叫醒虛無裡的人。
可讓人惱火的是,這樣的事情鄭紅彩以前從未做過,他害怕自己下手沒輕重,一不小心就會把樊山杳變成殘廢!
深深呼吸幾個來回,鄭紅彩下定決心:開。
憑樊山杳的心氣和本事,比起當個傻子,就算以後隻能坐輪椅她也能做的牛逼哄哄!
鄭紅彩趴到棺材前,小心翼翼地用刀尖去觸碰樊山杳的皮膚。
一下。
兩下。
三下。
四下。
最後一刀完成,鄭紅彩臉上的汗水和刀尖上的鮮血同時滴落在地。
看着棺材裡一動未動的樊山杳,鄭紅彩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一定要醒過來啊,樊山杳,你可千萬别讓我交不了差啊!
越是焦灼,時間就越是作對似得過的忒慢。
鄭紅彩幾乎就要忍不住上手去搖了,可此時奇迹陡然發生。
隻聽樊山杳呻/吟一聲,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她也是頭一次經曆被強行喚醒,頭腦雖然清明,但身體卻很僵硬。
不用看也知道,此刻她的四肢必然鮮血淋漓。好在鄭紅彩小心又小心,才不至叫她從此變成美麗殘廢。
鄭紅彩看她蘇醒,高興的跟什麼似的:“卧槽你終于醒了,我都以為你出不來了。”
說着慢慢将她扶出棺材到旁邊的空地上休息,又拿出急救包給她包紮。
四肢的疼痛叫樊山杳龇牙咧嘴,問起剛才的事情:“我在裡面看到輪廓好像對什麼東西很害怕,是不是外頭有啥異常?”
樊山杳左右張望,沒有看見相樹的影子,不免更加疑惑:“樹哥呢,他去哪兒了?”
鄭紅彩剪斷紗布,快速地打了個死結,“他去追那兩個山匪了。你在這裡好好呆着,我去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