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左右,相樹他們回來了。
找到自家先人的同族個個都很欣慰,對着樊山杳等三人就是一頓誇贊。
聽慣了誇獎的樊山杳很無所謂,倒是鄭紅彩很覺得飄飄然。
說實在的,這個地方雖然不是他親自發現的,但能親自證實一封無名郵件還成功了,足可見他相當的魄力。
鄭紅彩美滋滋的,轉眼卻看見若有所思的相樹,似乎并沒有很高興。
兩次帶隊進山,相樹當然功不可沒,這批人感念他幫助找到先人的功勞,肯定會在族長面前對其大誇特誇,以後的好處自不必說。
再者,巴族的規矩,每一處先人墓穴都要有專人負責看守。
有了前一層因果,加之野人墳就在花垣縣境内,看守野人墳的差事肯定會交到相樹手中,如此一來他便又有了身份的提升。
身份和好處都有了,可算得上是中了頭彩。
中了頭彩還不高興,鄭紅彩就覺得相樹這人不識好歹,或者說有點裝杯了。
湊過去搗了搗相樹的胳膊,鄭紅彩問道:“樹哥,不會跟嫂子吵架了吧?我看你從上次回來就不大高興啊。”
相樹依舊是那副心不在焉的表情,淡淡一笑顯得非常勉強,“沒有,就是這段時間來回跑感覺很累,休息兩天就好了。”
也是,這幾天山裡山外地折騰,确實挺累人的。
看着那邊左右逢源的樊山杳,鄭紅彩吐了口氣,說:“正好杳娃子傷還沒好全,我也正好緩緩再出發。”
聽見出發兩個字,相樹條件反射似的立馬追問道:“想好下一個地方去哪裡了嗎?”
如此重要的考核,相樹想當然地認為鄭樊二人是有備無患,但他哪裡曉得嗅金考核的複雜規則?
所以這一問意外地叫他希望落空,因為鄭紅彩根本就沒有下一步的打算。
花垣之行純屬歪打正着,是謂天命眷顧。
但下一個目的地的找尋對他來說就是盲人騎瞎馬,屬于是撞都撞不對。
對此鄭紅彩倒是很坦然,“不曉得,這種費腦殼的事情一般都是杳娃子來做,我負責給她跑腿兒打下手。”
樊山杳?
相樹下意識地在人群中搜尋名字的主人。
頭次野人墳之行已經讓他見識到樊山杳的厲害,而二次進山、特别是在看到鬼洞的變化後,他對她的佩服更上一層樓。
就在看到她言笑晏晏的一瞬間,相樹陡然一個激靈,一個大膽的想法油然而生。
鬼洞陰森駭人,雖然她口頭上說釘入木樁是為了讓鬼洞不會再打擾到他們嗅金,但退一步想,難道這其中就沒有她善心周全的考慮嗎?
鬼洞是會幹擾嗅金,卻也會誘惑其他無辜生物過來送死。
對不知名無甚感情的東西都能大發慈悲,他好歹跟她是同族,又有這麼多天的交情,何不讓她幫忙打消情蠱?
她那麼厲害,或許真有辦法也說不一定。
再不濟,解決不了情蠱,幹脆解決下情蠱的人!
對,就是這麼做!
相樹打定主意,好歹他們二人暫時也不會離開,算是給了他争取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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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裡相樹對樊山杳可以說是非常殷勤,若不是玲子知道相樹絕無可能對自己産生異心,換作其他女人隻怕早就鬧開了。
那為什麼樊山杳對此也無甚表示呢?
這就不得不提到她唯一一次,且以失敗告終的戀愛了。
那時候她情窦初開,喜歡上高她一屆的學長。
學長人帥嘴還甜,更重要的是打得一手好球,懷春的樊山杳就是看見他在籃球場上馳騁飛揚的身影才動了心,幾次加油送水接觸下來,兩人順理成章地成了戀人。
可惜好景不長,這段戀情隻維持了短短三個月就無疾而終了。
沒有人劈腿,學長隻是給樊山杳上了一課:一個要臉的男人絕不會找心愛的女人借錢,還是借了不還的那種。
所以學長要麼是不要臉,要麼就是不愛她。
哪一種樊山杳都接受不了,于是選擇分手。
所以後來再碰上溫柔體貼的男人,樊山杳都會敬而遠之,或者就是存了心要耍對方。
這次也不例外,相樹這種突然殷勤起來的人,非奸即盜。
她倒要看看他想怎麼不要臉。
可是等來等去樊山杳也沒等來相樹的不要臉,反倒是瞧出一點相樹的苦逼。
誰家老婆在聽說自己老公半夜三更神神道道差點搞掉性命之後會是玲子那種反應啊!
哪怕是陌生人也會表露驚詫,繼而擔心吧。
可玲子那是什麼反應?
反正樊山杳和鄭紅彩都沒看出來她的擔心,反而是兩眼疑惑,仿佛在說:那他咋沒死成呢。
就是這一瞬間,樊山杳恍然明白過來相樹這幾天的用意。
或許他是希望有人能幫忙勸勸玲子多關心他一點吧。
不過這種勸和的事情她做不來,況且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急需答案,于是隻能由鄭紅彩挑這擔子。
于男女一事上鄭紅彩可說是大師級别的優秀,他自認要不了多少工夫就能勸得玲子愛意滿滿,卻不想還未施展就被相樹攔腰截斷計劃。
隻見相樹支支吾吾又猶猶豫豫,扭捏的好似乍然從良的妓女。
鄭紅彩就見不得這種,果斷問他道:“樹哥,有啥顧慮你就說,你不說我怎麼拿捏分寸?”
相樹張張嘴卻又閉上,要說不說的樣子真是讓鄭紅彩快急死了。
好在幾個回合之後相樹終于下定了決心。
他說:“我能不能跟你們一起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