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拜的異姓兄弟!”衛冰大聲道,“他可是個奇人!人稱詩仙李白,裴旻的關門弟子,師從趙蕤趙征君學縱橫之術……”
她一頓誇贊輸出,一點也沒注意到她身邊的王維面色凝重。
王昌齡坐在歧王身邊,突然間他拍了下額頭,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頭對歧王道:“某跟李太白熟識,他的蹴鞠技術很不錯,不如請他加入蹴鞠隊?”
歧王沉吟了一下,問了句:“出身如何?”
“呃……”王昌齡有些尴尬,“是商人之子。”
歧王撂了句“再說吧”,便不再提李白。
衛冰這才“直觀”的感受到自己無才能、無身世,能自由出入歧王府,完全是占了跟王維的CP光!
接着他們一邊喝酒一邊開啟了“組建蹴鞠隊”的議題。
王昌齡、王維、崔颢、韋陟、韋斌屬于年輕的“新生代文人”,毫無疑問也義不容辭的要為文人争光,他們都參加了蹴鞠隊。
歧王點名讓衛冰參加,但王維堅決不同意。
歧王見十三郎“護食”,“不想小情人受苦受累”,便體恤了十三郎的心情。
緊接着,大家很快選出了剩餘的五位文人。
“組建蹴鞠隊”的議題,最多沒超過二十分鐘變完成了。
緊接着,就是胡吹海喝看歌舞……
幾場歌舞結束之後,酒過三巡,王昌齡對大家道:“萬騎的禁軍跟歧王府的文人井水不犯河水,他們為什麼找我們蹴鞠呢?雖然說是友誼賽,但我總覺得怪怪的!”
“是很奇怪!”歧王托着腮幫,“萬騎禁軍統領陳玄禮跟我的關系隻是點頭之交,若是他跟我說,萬騎的人想要跟我們文人蹴鞠對決,我直接當他是在‘放屁’!但他沒有跟我提這件事,而是繞道我大兄,讓我大兄來跟我提這件事情,我大兄出面,我可拒絕不了啊!”
歧王嘴裡的“大兄”就是甯王殿下。
崔颢拿了酒壺站了起來,對大家道:“我猜想啊,隻是我的猜想,大家出了這個門,可不準亂說!”
歧王見崔颢有“機密事件”想說,對無關的演藝人員揮了揮手,演藝人員退下之後。
歧王轉頭對崔颢道:“别賣關子,快說罷!”
崔颢一邊喝酒一邊道:
“現在朝堂之上,聖人最相信誰啊?還不是我們文人領袖張說和張九齡!萬騎禁軍統領的幕後之人是誰?大字不識幾個的王毛仲、李林甫!”
“朝堂之上,聖人相信偏愛我們文人,這李林甫和王毛仲一點沒地位!他們急了眼,就想利用萬騎的禁軍找我們文人後起之秀的麻煩,以報朝堂上的‘失勢’之仇!”
“你們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崔颢說完,拿起酒壺大喝了幾口。
“别私下妄議朝政!”歧王瞪了崔颢一眼,“酒喝多了,就隻會胡言亂語了!”
崔颢并沒理會歧王的提示,繼續道:
“如果我說的不對,那大家分析一下,什麼樣的理由能讓萬騎禁軍來挑戰歧王府的文人?”
一陣沉默,因為大家的确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來解釋這麼一個“詭異事件”。
“說句洩氣的話,我們這裡都是些文弱書生,怎麼可能赢的了萬騎的禁軍?他們明明就是故意來虐我們的!”
崔颢的一席話成功地讓原本歡快的氣氛變的異常壓抑。
王維拉了拉衛冰的衣袖,以“更衣”為名,離開了這裡。
他倆手牽着手十指相扣默默走在綠蔭環繞的小徑上,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好一會兒之後,衛冰問:“十三郎,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可以反過來想這件事,即便萬騎禁軍赢了我們這些無權無勢的文人又如何呢?能改變的了他們朝堂上的頹勢嗎?隻會讓張中書令(注1)更看不起他們吧。所以啊,我覺得這件事情不大可能因為朝堂之争而起,很有可能是萬騎禁軍陳統領自己想要這麼幹,但我實在想不明白,陳統領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衛冰覺得十三郎分析的比崔颢有道理的多。
這種朝堂之事,她不懂更不想去琢磨。
不知不覺,他倆來到了一處半壁山崖的飛泉邊。
林蔭下飛泉濺起的水花讓空氣格外陰涼,衛冰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冷嗎?”
“有點!”
王維輕輕摟住了她的肩膀,離開了飛泉,走到了樹蔭下,“好點了嗎?”
“好多了!”她看着他明亮的眼睛,暧昧的氣氛逐漸蔓延開來。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髒似乎要跳出胸腔之外。
她忍不住把手放在了他的胸口,此刻他的心跟她一樣的火熱。
這樣陰暗的、黑暗的環境不正适合親吻嗎?
他俯下頭來,她自然而然地迎合了上去……
他先是在她的頭發上輕輕吻了吻,然後順着她的耳尖,耳垂往下……輕輕咬住了她的嘴唇……
她渾身癱軟了,幾乎難以站立,隻好用顫抖的手攀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