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甯王殿下不僅高風亮節知大義,還仁厚慈善。
有一次,唐玄宗看到一個小衛士把剩飯剩菜倒進水溝,勃然大怒,當即便命人把這個小衛士給仗殺。
跟随玄宗的人看到龍顔震怒,沒有一個人敢為一個小小的衛士說話。
此時甯王挺身而出,他對唐玄宗道:“聖人這樣做,恐怕人人都不能自安了。您不喜歡這個小衛士浪費糧食,是因為食物能夠養活人,現在僅僅因為剩飯剩菜便殺人,這不是違背了您的本意嗎?”(注3)
唐玄宗聽完後,不僅沒有生氣,還聽從了大兄甯王的建議放了那個衛士。唐玄宗解下了自己的紅玉帶和自己所騎的馬一起賞賜給了甯王表示感謝他的提醒。(注4)
這麼一個表面光鮮亮麗,内核高風亮節仁厚慈善的人,不知吸引了多少中年娘子!
陸三娘一直都是他的“小迷妹”,隻是他是當今貴人,身份過于尊貴,她一個平民百姓見上一面都難,她隻好把這份“迷戀”藏在心靈的最深處。
她沒想到有朝一日能跟甯王殿下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此時,甯王殿下正在高台上緻辭,開蹴鞠動員會。
他的樣貌是那樣的清俊儒雅,他的風姿皎如明月,他的心腸高風亮節仁厚慈善!
他的聲音也太有磁性了!把她的心都給融化了!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高台上的甯王殿下,夢想着自己能生出一雙羽翼飛上那高台一親芳澤……
“桃三娘,你的口水流出來了!”一旁的小知音好心地為她遞上了一方手帕。
陸三娘順手拿了手帕去擦眼睛了!
小知音:“……”
全場歡騰的掌聲讓陸三娘收回了心神。
她後知後覺地知道,甯王帶來了甯王府最美的歌舞“與民同樂”!
甯王府美嬌娘的歌舞乃長安一絕!
即便是禁宮裡的宮娃,也比不上甯王府的美嬌娘!
甯王殿下竟然把皇宮貴族才能看到的歌舞跟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分享,不可謂不“親民”。
“甯王殿下千歲!”的聲音不絕于耳。
衆人竊竊誇贊甯王殿下。
陸三娘滿臉得意。
衆人嘴裡誇贊的似乎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甯王殿下,而是——她陸三娘引以為豪的夫君!
音樂聲響起,舞蹈走起。
甯王府的歌舞果真美輪美奂,讓大家享受到了不一樣的視覺盛宴。
“聽說這些美嬌娘都是被夫君抛棄無家可歸的可憐人,甯王殿下收留了她們,讓宮廷樂師教她們習音律,練習歌舞……甯王殿下真是個以慈悲為懷的大好人啊!”陸三娘身邊的小知音感歎道。
“那當然!”
陸三娘接過了話茬,用手捂住了自己滾燙的臉,“我好想讓夫君抛棄,然後去甯王府上……仁慈的甯王殿下一定會收留我!”
“都年老色衰了,一大把年齡還做這夢!”
柳青斜乜了陸三娘一眼,指了指蹴鞠場上的美嬌娘,“你看看,她們哪一個不比你年輕?不比你漂亮?”
“你去甯王府?難不成甯王殿下為你養老送終?!”
柳青看着陸三娘的臉色瞬間變青,心裡别提有多舒暢了!
她終于報了剛才陸三娘寒碜她的仇!
“你知道郢珏嗎?”陸三娘側頭問柳青。
“她是名人嗎?我為什麼要知道她?”柳青沒給陸三娘好臉色。
自從她倆有經濟糾紛以來,言語之間總是你嗆我,我嗆你。
陸三娘斜乜了柳青一眼,一副非常“同情”的樣子,“你呀,在昌明坊那個犄角旮旯呆的太久了,信息也不通……”
柳青橫了陸三娘一眼,敢情陸三娘提這個郢珏的目的,是想埋汰自己“小地方出來的”!
她不再理會她,專心看歌舞。
但是陸三娘并不想“放”過她,在她耳邊喋喋不休,跟她講了關于郢珏的故事。
郢珏原本是勝業坊内一個燒餅師李藝家娘子,這個李藝“思想不正,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他琢磨着即便自己做一輩子燒餅都買不起長安城的房子,于是他想到了一個捷徑——公開賣自己的娘子!
“聽說郢娘子有十分姿色,所以他便把自己的娘子定了個高價,二十兩金子!”
“竟然還有好多人去競價!這事正巧被甯王府的金大總管給碰上了,金大總管跟甯王殿下一樣,是個仁慈的大善人,他不忍見郢娘子落入無賴的手裡,便參與競價,最終以三十兩金的高價買下了郢娘子……”
“他把郢娘子安排在甯王府做些雜事,沒曾想這郢娘子表面老實,骨子裡跟李藝一樣,是個不擇手段的人,她看準了甯王殿下心慈,便趁着甯王殿下醉酒,爬上了殿下的床榻……”
“事成之後……她竟然還能舔着臉跟甯王殿下要名分!”
“唉!也就是甯王殿下心慈手軟,換做歧王薛王,怎麼可能理會一個這樣下賤的女子?”
“甯王殿下還真就給了她一個名分,雖然名分不高,也算是甯王殿下的女人了。”
柳青聽完之後,冷笑了幾聲,“……所以你是想說,你再老,甯王殿下心地善良,也不會嫌棄你老?”
“那你厚着臉皮去試試啊!看看甯王殿下會不會嫌棄你老!”
“人家郢娘子身份不高怎麼了?人家最起碼有勇氣去爬床榻,有勇氣改變自己的命運,不像某些人,隻會成天幻想……有什麼用?!”
陸三娘被嗆的啞口無言,差點背過氣去!
歌舞之後,蹴鞠比賽終于開始了。
星月隊和虎豹隊的隊形擺好後,裁判高高抛起了蹴鞠……
李白和高适,一個高大,一個強壯,是星月隊的主力軍,理所當然地站在了隊伍的最前排。
星月隊率先搶到了蹴鞠,但架不住虎豹隊土匪進村般的橫沖直撞……
于是虎豹隊憑借過人的沖勁,開場就赢得了兩分!
甯王殿下和歧王殿下坐在蹴鞠場的高台上一邊喝茶吃小食,一邊觀賞蹴鞠。
“光看着多沒意思!”歧王殿下看向了甯王殿下,“要麼我倆來點彩頭?”
“好啊!”甯王殿下拿了一塊糕點放進嘴裡,“我壓注虎豹隊!”
“友誼賽嘛……我壓注自己的隊伍有點不厚道,我也壓注虎豹隊!”歧王揉了揉鼻子,他原本想要壓注虎豹隊,沒曾想被大兄搶先了一步。
甯王攤了攤手, “沒人壓注星月隊,玩不起來喽!”
歧王示意萬騎禁軍統領陳玄禮上高台。
陳玄禮上高台之後,歧王對他道:“友誼第一嘛,陳統領不壓注星月隊嗎?”
陳玄禮苦着臉,答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