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前,一樓客廳内。
艾倫低頭看了一眼腕表,時間已經悄然越過三十分鐘。他氣息微斂,面色冷淡。
圍着他的四個向導依舊站得筆直,各自保持警惕。
“林賽是一個哨兵,體質特殊,經常狂化。”他語氣平穩地開口,像是在自言自語,“治療超過二十分鐘以上了,如果出現并發症,大概率會是狂化。你們最好讓人上去看看,不然你們老大因為一個狂化哨兵出事的話,我們可都擔不起。”
兩個向導交換了個眼神,終究不敢大意,轉身準備上樓查看。
艾倫嘴角輕輕一動,視線偏向兩個向導,精神場瞬間釋放。
霎時間,空氣像被壓塌了一樣驟然一沉,那兩個剛轉身的向導身形一滞,下一秒眼神渙散,踉跄倒下——精神沖擊精準而兇狠,毫無預兆。
艾倫甚至都沒挪動自己的位置。
剩下那兩個向導反應過來,立刻朝艾倫撲來。艾倫反手一擋,卻明顯吃力。他的精神力已在控制範圍的極限,雙臂抵住對方力道,腳下被逼得連退兩步。
就在這時,大門猛然被撞開。
安東尼奧帶着一身寒意闖了進來,左臂甩出,手中的折疊短棍精準地砸在一個向導的頸側,伴随短促的電擊聲,對方一聲悶哼便被撂倒在地。
另一個向導剛回頭,他側身一閃,膝蓋頂入對方腹部的同時,精神突刺也精準地打入敵方的精神場——那人登時眼神渙散,跪地嘔吐,又立刻被安東尼奧一記肘擊砸在面門,整個人向後翻倒,重重撞在玄關立柱上。
“你動作太慢了。”安東尼奧語氣平靜,臉上卻浮出一抹快意。
艾倫挑眉:“太早行動沒有任何好處,容易打草驚蛇。萬一馬爾桑去拉援兵了,場面就不好控制了。”
安東尼奧點點頭,巡視一樓,瞥見另外兩個被擊倒的向導。
“這兩個是你打倒的?”他一挑眉,“你不是輔助型向導嗎?”
艾倫搖頭:“也沒說過我全是輔助型。”
那兩個仍在抽搐、神志未清的向導,被他又補了兩腳,徹底踹暈了。
安東尼奧盯了他兩秒,哂笑了一聲:“好嘛,藏得挺深。你怎麼不早點說?”
“現在先不說了。按照計劃,再過10分鐘,我們就要上樓了。”艾倫回答,“如果40分鐘還不夠找出解毒劑的話,那她的處境恐怕會很不利。”
“還沒确定解毒劑的位置嗎?”
“她沒給我回信,那就是還沒有。”
“好吧,那我最多再等10分鐘……她的精神場怎麼樣?”
“之前有一些波動,現在算穩定。生命體征的變化也在可接受範圍内。”
兩人對視一眼,均在沙發上坐下,陷入焦灼的等待。
不遠處,組裡其他人已悄然進入宅邸外圍,正逐一清理院内巡邏的随從,有條不紊地替他們開路。
整座宅子此刻隻剩二樓的動靜還未明朗。
艾倫調整呼吸,擡頭望向二樓的方向。
林賽還在上面。
他已經用盡所能,維持這份鍊接,隻為讓她穩住。但總覺得她在有意控制自己的精神場。
門外傳來一聲響動,有人在敲門。
“是我們組裡的人嗎?還是米蘭達的支援?”艾倫問。
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二樓,削弱了他對其他方向的感知。
“不是我們的人。”安東尼奧臉色變了。
門外傳來村長熟悉的嗓音:“馬爾桑先生,在嗎?聽說宅邸出了一點小狀況。我們帶人來看看——也是為了維護秩序,您懂的。”
“十四個?不——十七個。”安東尼奧感知了門外的狀況,咬了下牙,“都是成年人,男的,沒攜帶精神力波動,全是普通人。”
“啊……真麻煩啊。果然還是得用planB啊。”
門外的嘈雜聲更大了,有人似乎在搬動什麼,還有幾聲輕微的撞擊。
“要開門嗎?”安東尼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