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上菜的途中,莫秉秋幫單書奕戳開了餐具,并用桌面的熱水把餐具都燙了一遍。
該說不說,莫秉秋平時看起來有些不拘一格,認真做起事來卻也耐心細緻,賞心悅目。
餐館的餐具都是經過洗滌與消毒後循環使用的,骨碟難免有些泛黃與劃痕。
莫秉秋拿着餐具的手骨節分明,他本人也是遺傳了甯稚的冷白皮。明明他隻是坐在破舊的小餐館裡燙洗餐具,卻硬是給人一種在高級西餐廳等待用餐的感覺。
感覺到一道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莫秉秋擡眼,發現單書奕的眼睛并未聚焦,好像有些走神。
他把其中一套燙洗完的餐具一一擺在單書奕面前,第一道菜也正好在此時被端上餐桌。
菜上齊之後,他用公筷把各種菜都夾了一遍放到單書奕的碗裡,還額外拿了個碗給單書奕盛湯。
單書奕吃飯喜歡細嚼慢咽,吃的速度壓根趕不上莫秉秋夾菜的速度。他看着旁邊神似為皇帝布菜的莫秉秋,用手按住了莫秉秋。
“我可以夾菜的,我不是左撇子。”單書奕咽下嘴裡的菜後,頓了一下說,“你也快吃吧,待會兒涼了可能更吃不下。”
莫秉秋看着單書奕面前那隻菜滿得快要溢出來的碗,隻能作罷。“那你有什麼夠不着的一定要跟我說。”看到單書奕點頭後,莫秉秋才安心準備吃飯。
眼前暗暗的,莫秉秋很擔心單書奕是不是因為手疼才會有些心情不好,直到他咬了一口炸排骨。
一口,嗯?兩口,嗯?肉呢,怎麼全是面粉?
他們并沒有開包廂吃飯,坐的這一桌也離前台很近。于是他看着單書奕用下巴指了指粉蒸肉,他遲疑的将筷子伸了過去。
粉蒸肉接觸到舌頭的那一刻,最先傳來的并不是外面裹的粉的軟糯,而且肥肉油潤的氣息。
他連忙抽了張單書奕推過來的紙,把菜吐了出來。
眼前的烏雲散開了,他往旁邊看了兩眼,原來是單書奕在幸災樂禍。
“這不是還有三個菜嘛。”單書奕憋着笑。
莫秉秋艱難的在番茄裡找了點碎雞蛋,鹽裡面挑青菜,甚至連那盆骨頭湯都像勾兌的。
“要不還是别吃了吧,”莫秉秋想去拿單書奕手裡的筷子。
單書奕躲開了他的手,“點都點了,那個番茄湯泡飯還是能吃的,還有那盤肉餡的炸面團。”
“書奕,以後還是你來選餐館吧,”莫秉秋低着頭有些挫敗,“我開盲盒的運氣真的很爛。”
一塊炸排骨被夾進眼前的碗裡,他聽見單書奕說,“那我把運氣分你一點,希望你以後好運一點。反正菜都已經擺上桌了,咱們就先把這餐對付一下。”
“運氣這種玄學類的東西,怎麼能說分就分。”莫秉秋忍不住暗暗吐槽。
将排骨送入嘴裡咬了一口,他愣了一下,看向了筷子上夾着的被咬了一半的排骨。這一塊的肉挺多,而且沒有很多骨頭。
“看,我說運氣能分。”他擡頭,墜進了單書奕亮晶晶的眸光,“否極泰來,會有好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