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秉秋使壞,手不斷靠近單書奕的脖子摸。
“别撓啊,好癢,放開我。”
單書奕被撓得腰都直不起來,露出的幾個字也是有氣無力,隻是一個勁推搡着某人作惡多端的手。
或許是良心發現,又或許是腦袋頂的太陽太辣了,覺得自己的頭要被曬秃了。莫秉秋終于肯挪開他的手,靠在旁低頭看捂着自己肚子的單書奕。
半響,單書奕都沒有動靜。
腦袋上的太陽被厚厚的雲層遮擋,莫秉秋有些擔心,走到單書奕身邊蹲下。
單書奕平時都是一副文文靜靜乖乖的樣子,所以即使腦袋上的雲鬧騰得不行,莫秉秋也壓根沒反應過來對方好像憋着一肚子壞水。
莫秉秋擡手,想拍拍單書奕的後背詢問情況。
他心裡甚至連道歉的草稿都打好了,比如:抱歉書奕,我平時玩鬧有點不知道度,如果讓你感到不開心了,我下次一定會注意。
沒成想,抱歉二字都還沒出口呢,陷在他影子裡的人就直起腰搞偷襲。
沒有一點防備,莫秉秋直接往後倒了。幹壞事的單書奕大概也沒料到對方真的一點沒防,也跟着一起跌了下去。
畫室雖然沒有監控,卻很人性化的先裝了空調。
在室内坐着時,空調的溫度是正好的。
可這地闆完全被空調同化,皮膚與其接觸的瞬間,就算是耐冷不耐熱的莫秉秋也被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單書奕掉在他身上時,他怕單書奕滾下去,還特地伸手攔住了單書奕的腰。同時,他也沒忘護住對方的左手。
察覺到身上的人似乎想往旁邊滾,他攔在對方腰上的手用了些力氣。
好細,好像兩隻手就能掐住。
他悄悄把眼珠轉到下面,卻隻能看見單書奕通紅的耳尖。由于他倆都很白,所以莫秉秋腦袋上的火燒雲輕易就給他們裸露的皮膚染上了不同的顔色。
再往下,是因單書奕動作而被向上扯了一些的衣擺。
一小截腰漏了出來,似乎還有兩個腰窩。
可他看得并不真切,也有些莫名不敢看得真切。
喉結上下滾動,發出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畫室内顯得無比突兀。
左邊胸腔裡,包裹着他活躍的心髒,右邊的胸腔不知怎的也被帶得活躍起來。
他好像擁有了兩顆心髒。
砰,砰,砰……
也許是觸覺讓他的聽覺也變得敏感,他覺得耳邊交織着兩道不同起伏速度的心跳聲。
這兩道心跳聲愈演愈烈,慢慢變得同頻,蓋過了周遭除此之外所有的聲音。
空調抽走室内的悶熱的同時,或許也抽掉了一部分氧氣,否則怎麼會讓人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莫秉秋強行驅趕腦袋裡的天馬行空,伸手拉下了單書奕的衣擺。
“開了空調,地上還是很涼的,病号還是不要碰比較好。”莫秉秋坐了起來,單書奕也順着他的力道起身。
“嗯,謝謝你。”
不知道為什麼,單書奕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莫秉秋平日裡很擅長提出并展開話題,可此時卻變得詞窮了起來。
他們面對面站着,卻都沒有看着對方。
他們的影子都顯得比本人親密。
“有點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單書奕背對着他收拾背包,看起來和平時并沒有差别。
走出畫室所在的藝術樓的大門前,莫秉秋一直默默跟在單書奕身後。
但在經曆了大風撲面後,他悄悄邁大了步子走在前面。
“書奕,老師說補償措施由你決定,你有什麼想法嗎?”或許是為了讓自己的行為不那麼顯眼,莫秉秋随意扯了個話題。
“沒有,”單書奕看了眼偷偷加速莫秉秋,抿了下嘴唇,“不過真要說的話,他以後都不出現在我面前,就是最好的補償。”
這話讓莫秉秋回憶起了之前見到單書奕的前室友的幾個場景,光是目前粗略的接觸他都已經嫌那些人煩了,很難想象以前單書奕是怎麼忍過來的。
其實他很想問,書奕你以前在那個宿舍到底經曆過什麼?
可是他不會問出口,因為這是單書奕的隐私,他不确定問這個問題會不會揭開單書奕的傷疤。
好奇怪,情商一向很高的他卻總是在單書奕面前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