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還是笑着接下來,“好,等奶奶家沒電、沒煤氣、沒打火機、沒火柴的時候用。餅餅有心了。”
“嘿嘿,您喜歡就好。”
說着,他還臭屁的朝單書奕遞去一個眼神。
單書奕接收到他的意思,偷偷低頭笑了,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想笑。
奶奶忙着安置莫秉秋帶來的東西,就讓單書奕帶着莫秉秋回房間收拾行李。
莫秉秋走進單書奕打開的房門,意外發現這裡有很多兒童玩具。
“這是你的房間嗎?”
“是啊。”
單書奕站在房間中心環視一圈,雖然很久沒來了,但顯然房間經常被打理,一塵不染。
“家裡也沒有多少房間,所以你隻能跟我擠擠喽。”
單書奕坐在床位的沙發上,雙手撐在身後。
此時的他像隻回到自己的領地而放松警惕的大貓,是有别于在學校時高嶺之花的優雅小扇貝。
莫秉秋也跟着坐在他身邊,“哪裡擠,你這床還是蠻大的嗎。”
“說到這個,其實我以前在這裡的也是小床。”
“但是可能大多數人都會經曆青春叛逆期?”
“當時是高中,高一吧。我的叛逆勁可能上來了,聽着班裡的人說自己房間怎麼怎麼大,床多麼柔軟又舒适。”
“我就在想為什麼我還是得回家委屈巴巴睡那張從小到大都沒換過的小床?”
“我就跟我爸媽鬧,我說我想換張床。”
“你成功了?”
單書奕停頓的時間有點長,莫秉秋忍不住就搭了話。
“沒呢,”單書奕笑了一下。
莫秉秋頭上的雲悄悄變了顔色,看上去有些灰敗。
“他們說你的房間就那麼大,還要多大的床?幹脆把床搬了打地鋪,一個房間那麼大的床夠沒?”
他本意是想當個笑話分享給莫秉秋,扭頭卻發現對方眼裡沒有笑意。
莫秉秋不知道,他的情緒已經透過眼睛傳達到了單書奕的身上。
他隻知道光是想着年幼的單書奕居然會因為想換張床都覺得自己叛逆就心髒難受。
那感情細細麻麻在他心髒上流竄,還有些往他心窩裡頭鑽。
“我還是擁有了大床,在奶奶家。”
單書奕抿了下嘴,這補丁不知是在安慰誰。
“書奕,這是正常的需求,不是叛逆,也不是攀比。”
莫秉秋原本因為雲市幹燥氣候而覺得幹澀的眼睛,此時卻緩解了過來。
“說到叛逆,我那會兒才是呢。”
“也是高中吧,我突然喜歡上了青春疼痛文學。”
“我就模仿文藝片裡頭那些男主,剪一些學校不允許的比較長的頭發。”
“那段時間幾乎天天被叫家長,我媽嫌丢人不肯來,我爸又是個暴脾氣,被我搞得煩不勝煩。”
“他在某天晚上趁我睡着之後,用剪刀把我頭發剪得特别短,還跟狗啃一樣。”
光說還不夠,他還有點開手機相冊給單書奕看。
“你怎麼連自己的黑曆史也拍。”
單書奕翻閱着手裡的手機圖庫,被這人的腦回路逗笑了。
“哪裡是我拍的,”莫秉秋欲哭無淚,本來伸展的大長腿也被他收了回來。
他挽着單書奕的胳膊,大鳥依人的靠了上去,“是我媽拍的,她還發在了家庭群裡。”
“搞的我被笑了好久,那段時間為了脫敏,我就把照片存了下來,每天有事沒事就看。”
“你别說,看久了之後我發現自己的臉也太頂了,把這頭爛草都稱成了頹廢。”
原本還擔心自己笑出來會打擊到莫秉秋的自尊心,現在的單書奕憋着自己。
莫秉秋還以為單書奕也覺得自己說的在理,所以贊同他笑了。
可是時間長了一些,他越聽越不對勁。
“我說你在高鐵站怎麼對乞讨情有獨鐘,”單書奕抹去眼角的淚,“原來從高中起就有這種傾向了啊。”
“人家是文藝男青,結果你整個頹廢流浪漢?”
“商業規劃有了,造型也有了,莫總準備真充分。”
“什麼嘛,”莫秉秋拿回手機,放大照片中自己的臉怼到單書奕面前,“你再看看呢。”
單書奕笑着倒在沙發上,手捂着自己的肚子。
莫秉秋有些急了,走到單書奕面前蹲下,将自己的臉怼到單書奕眼前。
“圖片僅供參考,要不然你看看真實的。”
看着突然貼近自己的臉,單書奕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開始劇烈咳嗽。
莫秉秋趕忙給他拍背,甚至還有些崩潰,“不是吧,你被我醜得嗆着了啊。”
“我以為自己挺好看的,完了,我成普信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