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顯然也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符清槐,臉上表情很複雜,像是驚喜又像是不好意思。
她面帶歉意,對符清槐說:“不好意思啊,我沒想舞到正主面前的,不知道他是你哥哥。”
符清槐面色一紅,朝女生擺擺手,示意她别說了。女生了然,在嘴唇前方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符清槐忍不住想看符析的反應,隻見符析手裡仍然拿着那些物料,面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實際上符析确實沒有任何反應,他在一旁的卡座坐下來,甚至已經看起了菜單。
“你們兄弟倆長得不像呢。”女生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像是在對比二人的不同。
“嗯……我們不是親兄弟。”符清槐低了低頭,回答完之後又去看符析的反應,符析的注意力在菜單上,根本沒注意到他和女生的談話。
“哦——好了,不打擾你們吃飯了。”女生笑了笑,遠處已經有人在叫她了,她應了一聲,又朝符清槐揮了揮手,表情激動地向同伴打招呼。
“哥,我們去裡面吧。”符清槐的手往符析肩上一搭,把符析吓了一跳。
符清槐理了理頭發,從這裡路過的許多人都在看他,他有些不好意思。
符析應答了一聲,也沒問為什麼,就跟着符清槐往裡走。在符清槐看來,符析好像從來沒在意過他的外在,包括外表、性别分化什麼的,隻是一味地對他好。
符清槐總算如願以償地吃到了想吃的牛排,吃東西跟一隻倉鼠一樣,兩頰鼓鼓的,看着挺可愛。
符析本人對肉類并不感興趣,于是點了披薩和意面慢慢吃。
兩人都飽足之後,符析又嘗試開口打探符清槐的口風,他還是沒斷了想出去住的心。
“清槐。”
“嗯?”
“我還是想出去租房住,你也大了,要是想帶人回家也不方便……”
“哥,你談戀愛了?”符清槐聽他說了這句話後,原本飯後的迷糊勁兒消失了,一瞬間就恢複到平時的狀态。
符析硬着頭皮點了點頭,畢竟宋于飛那還沒斷幹淨,他在心裡安慰自己沒有騙小孩。
“誰啊?”
符清槐這樣的人肯定想象不到原主那糜爛的生活是什麼模樣,原主也是臉長得好,才能在這個beta不吃香的世界裡找到那麼多軟飯吃,甚至alpha、beta、omega來者不拒。
“就上次來家裡那個。”符析心不在焉,隻想糊弄過去。
“宋于飛?”符清槐皺着眉,表情認真:“可他不是和沉叙……”
“噓,還沒結果……”符析示意他不要繼續說了,于是符清槐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了。符析的表情看起來特别正經,其實他隻是在裝,懶得再編借口了。
“哥,你不能招惹宋于飛,也别再去招惹沉叙了,我們普通人惹不起的。”符清槐的眼神裡都是擔憂,顯然他也知道在這之前符析在外是什麼名聲。
“我知道。”符析歎了一口氣,符清槐的目光過于清澈,他都不忍心繼續騙了。
“那你跟宋于飛分手,我就答應你搬出去。”
“真的?”符析來勁了,心想還有這麼好的事,一箭雙雕,既可以用這個做理由跟宋于飛徹底斷了,還可以從家裡搬出去。
符清槐把盤子裡剩的一點蔬菜全吃了,才認真地點了點頭。
“好。”兩人在這件事上終于達成了一緻,都心滿意足地回了家。
在解決了這個問題之後不免心情大好,加上第二天是周日,還能睡一天,這簡直是他穿過來之後最放松的一天。他躺在床上,回想自己穿過來的這些日子,仍然覺得不太真實。雖然這些天他看起來比誰都冷靜,一件一件去解決碰到的事,一旦安靜下來又感到恍惚。
實際上他經常做噩夢,夢裡都是那天早晨通勤路上的情形,救人,然後被刺。
醒來之後發現仍然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小說世界時,還莫名松了一口氣。
隻是他第二天還沒睡醒,就被敲門聲吵醒了。符清槐大概起得早,聽到開門聲符析又睡過去了。
沒過兩分鐘,符析的房門又被敲開了,符清槐站在他房間門口欲言又止。
“怎麼了?”他睡眼惺忪,從被窩裡擡起腦袋問符清槐。
“宋于飛來了。”
符析瞬間清醒了,立刻從床上爬起來。原本打算立刻跟宋于飛說分手的事,一看到宋于飛那涕淚滿面還高高腫起的臉,他才察覺現在說分手好像不太合适。
“這……怎麼了?”
他這一問,宋于飛哭得更厲害了,往常那狡黠狐狸眼腫成一條縫了,符析有點想笑,但出于情理,又憋了回去。
“嗚、我跟我爸攤牌了,他打我還讓我滾。”
“啊?”符析和符清槐互相看了一眼對方,符清槐撇撇嘴,鑽進了廚房,再出來的時候給宋于飛遞了一杯水過去。
通過宋于飛斷斷續續、亂七八糟的講述,符析大概明白了。
“那你以後怎麼辦?總不可能一輩子不回家吧?”符析坐在宋于飛對面,也不禁發愁,當然是為他自己。好不容易能甩了這個不明不白的男朋友,但宋于飛又來這麼一遭,暫時是不能和他提分手了,富家公子這麼脆弱,萬一想不通尋短見,到時還成他的責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