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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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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實際行動赢得了男人們的尊重與信服,他們相信她,願意照她說的做。

“那就去關中,”延昭是所有人中最強壯的,過人的武力意味着不可動搖的權威,當他表示贊同時,人們最後一絲疑慮也被打消,“是你帶着我們逃了出來,我隻聽你的。”

“對,我們都聽你的!”

“你說去哪,咱們就去哪!”

崔蕪逡巡衆人,躊躇不決。

她相信這一刻他們追随她的決心,卻也知道,一時的熱血上頭不能持久,尤其這些人是被外族裹挾背井離鄉,若是日後諸事順利且罷了,如若遭遇難關,他們是否會後悔今日抉擇?

又是否會遷怒帶領他們走上這條“不歸路”的始作俑者?

“我并不确定關中是否安全,”崔蕪神色凝重,“南下是我的選擇,不是你們的,我也無法保證,一定能讓你們平安順遂。”

“你們中的許多人雖然失去家小,卻還有親朋故舊,或許尚在人世。有人投靠,總比跟着我漂泊流浪好得多。”

男人們相互看着,神色各異。

最先開口的還是延昭。

“我沒有家,”他語氣冷硬,将偎依身邊的幼妹摟得更緊些,“我的母親是漢人,父親是鐵勒人。我的母親死在草原上,我從來沒見過父親。”

“我帶着阿綽逃出草原,找到母親的族人,可他們不認我們。我母親的父親罵我們是孽種,母親的弟弟用掃帚将我們趕了出去。”

他稱呼自己外祖和舅舅的方式極為冷漠,臉上亦無表情波動:“我和阿綽無處可去,隻能跟着你。就算死了,我也認了。”

阿綽緊緊攥着自己兄長的手,望向崔蕪的眼神巴巴的,像隻擔心被人丢棄的小狗。

崔蕪不置可否,又看向其他人。

“我們也無處可去,”片刻後,有人開口道,“我爹娘早在胡人破城時遭了難,我的妻兒也死在北上途中,隻剩我一個孤魂野鬼,埋哪都一樣。”

“我娘去世得早,爹又另娶,繼母生了一雙兒女,将我趕出家門。我是吃百家飯長大的,早沒了家,就算回老家也無處可去。”

“我祖籍河東,家裡遭遇戰亂,隻我和一個堂妹活着。我倆被族中長輩領着,尋到汴梁城中的親戚家投奔。那家人待我們不壞,隻是把我和堂妹當下仆使喚,衣服都是舊的,飯也吃不飽。後來鐵勒破城,他們丢下我們先跑了,我堂妹也被鐵勒人糟蹋,自己投井死了。”

男人們一個個述說自己身世,遭遇或有不同,命數大同小異,都是過不下去的苦命人。縱然回鄉,也是茕茕孑立無處安身,倒不如跟着一同曆過生死、經過患難的同伴,至少能抱團取暖。

崔蕪安靜地聽着,不曾打斷,也沒有流露居高臨下的憐憫。

“即便如此,”她淡淡地說,“亂世之中,求存艱難,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遭遇要命的危機。”

“我希望我的同伴能信任我、尊重我,将我當成可以依靠的手足兄弟……甚至是一支隊伍的首領。我會盡量顧及你們的安全,保護你們的安危,但當我要求你們做到某件事時,我也希望你們可以不惜代價完成,哪怕付出的是你們的性命。”

“如果不願意聽從一個女人的号令,或是不想在未來某一日犧牲自己,你們現在可以離開了。”

周遭陷入沉默。

有人面露深思,有人微現不平。顯然,在他們有限的見識與閱曆中,男主外、女主内是天經地義,女子就應該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如果有哪個女人站出來說,要号令一幫男人做事,就是離經叛道。

他們仿佛被侵入領地的狼群,本能感到警惕和排斥。

丁钰沒有錯過男人們的猶疑,第一個站在崔蕪身後:“沒問題,我聽你的。”

延昭是第二個,他就像當初決定逃出黨項軍營時一樣,牽着阿綽的手走到崔蕪身邊:“你救了我們,以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北上途中的生死一線掠過眼前,亂世潛在的危機和前路的茫然險惡消解了父權的不可撼動。在追随強者和生存渴望的驅使下,男人們再一次決定向一個女人臣服。

“我聽你的。”

“你讓咱們做什麼,咱們就做什麼!”

“這條命是你救回來的,就算還給你,咱們也認了!”

男人們的神情從猶疑轉為堅定,眼底的火光再次燃燒起來。被他們簇擁中間的崔蕪亦感到血液沸騰,那一刻,自穿越以來沒着沒落的心底忽然變得堅實,仿佛有什麼墊在底下,讓原本卑弱的女子擁有了立足亂世的力量。

那股“力量”,名叫人心。

“既然諸位決定了,”崔蕪說,“咱們就得好好商量一番再上路。畢竟,我們人數不少,以流民的身份入城太過張揚,還是要稍作掩飾。”

她思忖片刻:“不如扮成商隊,途中打些野物,扒了皮毛,再制成臘肉,打着換糧的理由入城,便沒這麼顯眼了。”

“這主意不錯,”丁钰第一個贊同,“還可以借行商的機會打探消息,若是哪裡有不妥,就設法繞路避開。”

旁人不比他倆閱曆豐富,聽着這番安排合情合理,自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

崔蕪手頭沒有指引方向的工具,雖然早在戰國時,先賢們就發明了“司南”,可真正用于航海的指南針要到北宋年間才問世。

幸而她也好,丁钰也罷,都學過基本的野外生存技能,比如利用北鬥七星确定北極星方位,樹木朝南的一面受到更多陽光照射,太陽在正午時分位于正南,這些簡單的知識還是知道的。

于是開頭兩天,一切順利,他們甚至仗着人數不少,又多是精悍男子,接連掏了兩窩野豬。皮毛剝下,做成坎肩保暖,豬肉揀細嫩的烤了,剩下做成肉幹,帶着路上食用。

崔蕪雖是女子,卻分到半條豬腿。這野豬個頭不大,顯然還未長成,肉質細嫩又沒多少膻味,烤得滋滋冒油,縱無調料也極為可人。

她唯恐連日趕路傷了還未康複的元氣,雖無甚胃口,還是将半條豬腿盡數啃了。

事實證明,這個舉動犯蠢了。

過去十餘年間,崔蕪是楚館奇貨可居的“招牌”,要保持身形的纖細嬌柔,自然不能放開肚皮吃喝。

這就導緻崔蕪身量雖稱不上矮小,脂肪含量卻少得可憐,在這危機重重的亂世,就像蒲草一般難禁風雨。

這可不行!

崔蕪有心将自己吃胖些,奈何她胃口不大,心急隻會吃撐肚皮。這一晚就有些克化不動,撐得在林子裡瞎溜達。丁钰不放心她一個人,主動跟着一起。

兩人逆着溪流信步閑逛,忽聽遠處人馬嘶鳴。兩人對視一眼,極敏捷地藏身樹後,循着暗影走出一兩百步,就見三五輕騎涉水而過,當先一人将打好的繩套掄過頭頂,套馬似地抛出。

繩索繃緊,飛快後收,林中有人凄厲尖叫,被勾住脖頸生生拖出。

那人身量不高,披頭散發,顯然是個女人。緊跟着又撲出一個瘦小的影子,抓着繩套連哭帶咬,赫然是個八九歲的男孩。

崔蕪看向丁钰,兩人飛快交換過眼神。

——這是你在黨項營地撞見的那對母子?

——八九不離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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