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路雪以為隻要換一個omega,夏栖遲就能找到他心滿意的alpha,聽完路嘉星所言,發現是他想的太簡單。避開他這個短命鬼,說不定還有一個瘸子或者傻子。
“你和他結婚,從某種意義上講,是在幫他。”
“是嗎?”
“你認為将來你走後,我和你爸會虐待他嗎?”
這一點沈路雪無法反駁,他的家人各有各的問題但不會那麼卑鄙無恥。
“夏家那個omega逃婚跑去了花市,在找到他之前,你好好想想。如果你堅持自己的決定,我會再找一個合适的omega,但是我不支持第二個方案,這對你們的孩子來說太不公平了。”
“我會考慮的。”
“嗯。這段時間,你好好休息,身體不适一定要去醫院。”
說到最後,路嘉星的語氣變得十分低落,沈路雪察覺到了,“您也保重。”
十一點左右,沈路雪下樓,沈星雪将他點的外賣拿進來,關心的問:“有沒有好點?”
窩在沙發上看綜藝節目的夏栖遲聞言迅速爬起來趴在沙發上好奇的盯着他們倆。
“輕微發燒,應該不嚴重。”沈路雪面無表情說。
沈星雪滿臉擔憂的看着他,“路雪,你現在的情況和往日不一樣。要不,還是住院吧。”
“不用。”沈路雪拎着黃色紙袋,走到飲水機旁彎腰接水。
沈星雪說:“你太倔了。”
“真沒事。小感冒。”
沈路雪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沒有嚴重到需要住院。
沈星雪唉聲歎氣在沙發上坐下,夏栖遲挪到他身邊,小聲的問:“哥哥,他怎麼了?”
“昨晚吹風,生病了。”沈星雪眉宇間盡是愁緒,他這個弟弟看上去好說話,實際真的挺倔,和牛一樣。
夏栖遲微驚,“為什麼要吹風啊?他昨晚睡覺沒關窗嗎?”
“失眠了,下樓夜賞海棠,就在他現在坐的位置,對着風吹。”
夏栖遲伸長脖子向沈路雪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是吃飯的地方,格子窗敞開,陽光下的海棠明顯沒有昨日繁華。
回過頭嘟囔,“太不乖了。”
晚上時沈路雪的體溫升高,沈星雪勸他去醫院看看,見沈路雪遲遲不答應,夏栖遲也加入其中,最後幾乎是拽着他出門。
兩人一起上了車去醫院,車子啟動後,沈路雪淡淡的問:“我哥在乎我我理解,你為什麼?”
夏栖遲低頭玩手機,聞言有些傲嬌的說:“我可不是喜歡你哦~你千萬别想多了。我關心你,隻是因為你再不好也是一條生命,生命可貴,千金難買的。”
路嘉星的話又在腦海回響,沈路雪沒有回應,靜靜開車,将那些話反複琢磨。
趕到醫院打上退熱吊瓶,夏栖遲坐在沈路雪座位旁邊,低頭刷刷視頻,發現好笑的會拿給沈路雪看。
晚上醫院病人不多,四周很安靜。
一位高挑的omega推着輸液杆走過來,陰郁的雙眼環顧了一圈周圍,最後定格在沈路雪臉上,短暫驚訝後靠了過來。
沈路雪睜開眼,omega的臉落入眼中,眼裡閃過一絲意外。
“先生,你也在啊。”omega淺笑道。
夏栖遲擡起頭,好奇的盯着他。
沈路雪看了眼他手裡的輸液杆,“你生病了?”
這個omega正是昨天他幫忙的那個omega。
他說:“嗯。你……哪裡不舒服?”
沈路雪示意旁邊的座位,“坐下談。”
“好。”omega小心地将輸液杆放好,在沈路雪旁邊空位上坐下。
夏栖遲疑惑的問沈路雪,“你們認識嗎?”
沈路雪說:“昨天出事的那個omega。”
“哦~”夏栖遲低下頭繼續刷視頻。
沈路雪和對方徐徐交流起來,知道他叫瞿随,花市本地人,一個人住,上無父母。他和張旸算是竹馬,高中畢業開始談戀愛,瞿随計劃大學畢業就結婚,可張旸爸媽嫌棄他是普通的omega,家境又不好,逼張旸和他分手。兩人堅持了半年,最終張旸因為他媽媽拿性命威脅回去相親。張旸提分手那天,帶着新的omega一起,瞿随爽快答應了,轉頭去醫院打掉孩子洗掉标記。
瞿随和對方兩年沒聯系,直到今年年初,張旸又來找他,跟他說了很多話,說還愛他。不管他如何拒絕,張旸揪着他不放,昨天去公園本來是準備說清楚再也不要聯系,沒想到發生了那種事,還好沈路雪及時出現,才沒讓事情發展到最不該發展到的地步。
“他說他愛你,那他現在在哪?”夏栖遲聽着很不高興。
瞿随苦笑道:“在家陪老婆孩子。”
夏栖遲皺眉,“他怎麼這樣?太壞了,太渣了!”
瞿随無奈的苦笑,攤在冰冷的椅子上惆怅的歎息。
“要不明天你把他約出來,我拿個麻袋蒙住他的腦袋,拖到沒有監控的地方恨恨地揍他一頓?”夏栖遲提議道。對付渣男絕對不能手軟,心更不能軟,尤其是張旸這種惡心的人渣,必須好好收拾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