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裡其他工作人員在這裡工作已久,知道有警察來怎麼應付,瞿随入職不久,沈星雪來不及和他交代。叮囑完,從後門出去,打算回小房子,可剛踏出去就瞧見小房子的門打開了。
腦子一轟,腳下虛浮沖進去,本應該在床上的夏栖遲不見了。他不是omega也不是alpha,是一個聞不到信息素的廢物beta,能靠信息素尋找夏栖遲的辦法完全用不上。他傻了一樣走出去,一眼就能看完的院子,沒有夏栖遲的身影。
惶惶不安回到前院,在一樓找了一圈,正要上樓去找時,從餐廳過來的警察叫住了他。
“先生,你是這裡的負責人嗎?”女警詢問道。
沈星雪張口想說不是,女警和她兩位同事出示了證件,“我們接到報案,說這裡有alpha和omega突然發熱了。”
逃不掉了。沈星雪緊緊扣住垂在身側的雙手,聳着肩膀,“alpha在外面餐廳,omega在屋裡。”
“好的。麻煩你配合一下。”
沈星雪沉默寡言地将三位警察帶進去,原本要替他的瞿随見狀,怔了兩秒,馬上迎上來,“警官,您好,我是這裡的店長,有需要配合的地方您說便是。”
女警看了一眼沈星雪,“這位先生是?”
瞿随鎮靜道:“他是前廳經理。”
女警沒有過多關注沈星雪,瞿随讓了道,指向那邊的omega,“警官,那位omega在那邊。”
警察走向沙發,沈星雪在原地呆了半分鐘,一言不發上了樓。
他打開夏栖遲的房間,沒有見到人,退出去找了沈路雪的房間,也沒有人。焦急的把二樓所有房間找了一個遍,還是沒有找到人,他有些慌了。站在樓梯口朝下看了一眼,警察和發熱的omega已經不在了,瞿随也不在,應該陪同去了醫院。
一邊認可瞿随能力的同時用手機撥通了沈路雪的号碼,電話一通,那邊很吵,沈路雪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冷和靜,“哥,怎麼了?”
“小夏不見了。”沈星雪咬唇。
“不見了,什麼意思?”
“我……小夏發熱期到了,我擔心他的信息素影響到外面的遊客,将他抱進omega專用的小房子。他看上去真的很難受,有些控制不住,我想既然你的信息素可以安撫到他,你不在,我拿你的衣服給他暫時緩緩。沒想到,這時候店裡也出事了,我隻耽擱了不到十分鐘,再回小房子的時候,小夏就不見了。我找了能找的地方,沒找到。”沈星雪說話聲都在顫。
“知道了。哥,你别急。我已經上出租車了,很快就會回去。”沈路雪冷靜的說。
沈星雪握了握手,問:“要報警嗎?”
沈路雪沉默片刻,說道:“他應該還在店内,你叫上人再找找。不能報警。”
沈星雪抿抿唇,“路雪,剛才警察過來,我碰到了。”
“别擔心。等我回去。”
“好。”
四十分鐘後,沈路雪推開了天邊小店的院門,行色匆匆進入到内院。
半小時前,沈星雪給店内工作人員放了兩天假,alpha和omega在店内突然發熱,警局那邊會再過來調查。為免麻煩,索性放假,暫停營業。
沈路雪見到沈星雪時,他人坐在沙發上,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哥。”
聽到聲音,沈星雪回神擡起頭,偏過頭和沈路雪的目光撞在一起。
“哥,你還好嗎?”沈星雪臉色蒼白,沈路雪知道他現在肯定心神不甯,坐過去将黑色的包放在茶幾上。
“東西拿到了嗎?”
“拿到了。”沈路雪盯着他的臉,“來了幾位警官?”
“三位。”
“都和你碰到了?”
“嗯。”沈星雪盯着黑色的背包,岔開話題,“先找到小夏再說吧。”
沈路雪起身将黑色的背包打開,從裡面取出裝抑制劑的紙盒,拿在手裡,“我去找人。”
沈路雪對夏栖遲的信息素很熟悉,拿着抑制劑盒子直接上樓,走到一半他便嗅到了淡淡的青檸味,越往上氣味越濃。
整個二樓樓道都是青檸味信息素,他邊拆包裝盒邊走向自己住的房間,沒有關緊的房門露出一厘米寬的縫隙,青檸味信息素源源不斷從裡面洩出來。
夏栖遲也不算太傻,知道往他的房間藏。
擡手推開房間門,濃烈的青檸味撲鼻而來,S級omega的信息素誘惑力十足,沈路雪後頸的腺體竟然有了感應似的微微發熱。丢掉包裝盒,走進去後将門用腳踢上。
床上沒有人,但是整個房間被omega的信息素完全侵占。
沈路雪鎮定地注射器放在靠牆的桌上,打開透明小藥瓶,放下時後頸腺體位置似乎很焦躁不安的跳動了一下。緊皺眉頭,拿起注射器,拆開外包裝,有條不紊将藥瓶裡的液體吸入注射器内。
他将注射器放在外包裝上,舒展眉頭,面無表情轉過身看向衣櫥。
他第一次讓omega的信息素包裹自己,甚至試圖進入自己的腺體,達到迷惑和誘導的目的。他的腺體确實有些熱,好歹是S級alpha,這點程度影響不到他。
下一刻,擡起手臂,打開手腕上的表,這也是信息素控制器,直接調到中檔。他的信息素像是開閘的水壩,轟然釋放出來,與空氣中S級omega的信息素交融,相搏,争搶主導。
S級omega無形的在誘騙他釋放更多信息素,直至标記對方。
沈路雪還沒昏了頭,站在原地,不出三分鐘,藏在衣櫥裡的夏栖遲推開了櫃門,嘶啞着喘着粗氣撲過來。
“信息素。”夏栖遲意識不清的緊緊抱住沈路雪,像一條小狗尋找到主人在他身上亂聞。
這時候,沈路雪沒有推開他,靜靜讓他抱了半分鐘,才摁住他摸自己腺體的手,把人推到床上。
夏栖遲猝不及防的啊了聲,下一刻遵循本能地爬起來,爬到床尾時被拿着抑制劑的沈路雪扣住了肩膀,“别動。乖。”
夏栖遲淚眼朦胧的望着他,“我要你的信息素。”這點信息素不夠,他還想要alpha更多的信息素,很多很多。
沈路雪居高臨下盯着他紅透的臉,發熱期的omega和發熱期、易感期的alpha一樣,滿腦子都是對方的信息素,然後标記對方,不停歇的交·配,理智全無。
這樣的夏栖遲,狼狽到極緻,也可憐到極緻。
他的手臂被夏栖遲抱住,順着直起上身,跪着靠近,滿眼渴求,“再多給我一點。好不好?我……我要更多。”
如果是别的alpha或許就答應了,畢竟放在眼前的是一位S級omega,還是一隻令大多數人無法拒絕的兔子。偏偏沈路雪冷了三十一年,自控能力非常強,哪怕夏栖遲現在脫光了他也無動于衷。
“要的太多,未必是好事。”
沈路雪彎下腰,單手将夏栖遲摁在床上,迅速扣住他的手臂,咬住注射器,撸起他的袖子,露出纖細白裡透紅的小臂,再拿下注射器迅速卻不失溫柔的紮進皮肉中。
“疼!”夏栖遲痛苦的叫了一聲。
冰涼的液體一點點注入,融入血肉之中的疼痛被放大無數倍。
沈路雪穩穩抽出注射器,回頭扔到桌上,這才松開控制夏栖遲的手。得到自由的夏栖遲痛苦的栽在床上,抑制劑的作用非常迅速,滾燙的腺體終于開始降溫。
他噙着淚,神色複雜的看着床邊上的沈路雪。
他怎麼那麼冷?
沈路雪脫下深藍色行政夾克外套随意丢在床尾,彎下腰,将夏栖遲抱起放到床頭。
夏栖遲趕緊抓住了他的襯衫袖子,呢喃道:“不要走。”
沈路雪靠着他沒有說話,擡手将信息素控制器調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