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勾了半邊唇說:“順路,回家路上,一拐彎兒就來了。”
燕習看了眼時間:“祁老師,早點兒說吧,很晚了。”
祁衍笑了笑,也不繞圈了:“行,我就是來替班裡學生和您倒個歉,他們其實沒惡意,就是不知道從哪兒聽了換班主任的消息,這群小孩兒心慌了,就搞了些小把戲,沒不尊重您的意思。”
燕習還是頭次在酒吧聽這些話,手指摩挲着杯面,垂下了眼。
“今晚來這兒,這麼突然,挺冒犯的,但今兒不道這個歉,我晚上回去睡不着覺。”祁衍說這是真的,他睡眠質量不好,隻要心裡憋一點兒事都睡不着:“真是不好意思燕老師,我已經教育過他們了,也告訴他們未來一個月你和我一起帶,以後他們指定改,要是他們還不改,您就告訴我,我肯定給您個交代。”
燕習聽完祁衍的話,水喝了一半,放下水杯說:“既然都找這兒來了,就别您來您去了,聽得别扭。”
祁衍笑了下:“好吧。”
燕習接着說:“我沒什麼想說的,你也不需要有太大歉意,說實話,才帶了一個星期,他們那些小伎倆,還不至于影響到我的情緒。”
祁衍頓了下,點點頭。
“至于今晚。”燕習沉默了幾秒,捏了捏眉心。
祁衍還在等他說。
“算了。”燕習輕輕歎口氣說,祁衍突然找來酒吧,确實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祁衍擡手看了眼表,他也該走了。
“韋澄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燕習突然就轉了話題。
祁衍反應了一秒:“也沒什麼……”
他頓了下才笑着說:“如果你是說性取向的話。”
祁衍說話直,想到什麼說什麼:“你都開gay吧了,猜也猜個八九不離十了,至于其他的,韋澄就是開個玩笑,我也沒當真。”
燕習輕挑眉,沒再問什麼。
“那我走了,學生這事兒就算過去了。”祁衍笑着說:“今晚打擾了,明兒見燕老師。”
燕習嗯了聲,看着男人撈起鑰匙,轉身離開了,出去的時候,身後還跟了幾雙酒吧裡的視線。
翌日,燕習上課,進教室的時候,看見了坐在最後一排的祁衍。
祁衍還有教案沒處理完,手上寫着字,學生也都早早坐回了原位,燕習進來的時候,喧嚷聲平靜了下來。
祁衍擡頭,分了燕習一眼,朝他笑了下。
燕習眼皮擡了下,也沒說什麼,接着講自己的課。
祁衍從那天之後,隻要是數學課,都會提前在最後一排坐着,除了偶爾他要去給特長生訓練的時候不在,其他時候都在。
祁衍自己也給六班帶體育課,他的體育課從不給其他科老師,是什麼時候上就是什麼時候上。
這天是上午的課,學生提前在操場集合完,祁衍是真的會教他們八段錦,也教他們太極。
不過這都高一的教學内容,但學生也得做,做完之後,祁衍帶他們去遊泳了,這個課時本來就是學遊泳的。
學生就各自撒歡,祁衍大多數時間都是看着學生,幫學生調整一下姿勢。
九月中旬,北京還是悶熱,和盛夏也差不多。
學生裡也有幾個旱鴨子,比如說王桉,一個長胳膊長腿的男生,多适合遊泳的體型,偏偏怕水,帶着遊泳圈才侃侃敢下水。
祁衍在岸上和他聊天,了解到他是很小的時候,見過貓在公園溺水,又救不了貓,所以心裡才留下了陰影。
這是個說話文文弱弱的小男生,身高和祁衍差不多,但體型很瘦弱。
往祁衍旁邊一坐,弓着腰時候,祁衍體型大他一個半。
祁衍屬于精瘦,帶着薄肌,體脂率很低,因為他平時打羽毛球什麼,屬于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
他們的課時,一個月才一節遊泳課,每次遊泳課這些學生逮着祁衍嚯嚯,八百米自由泳,憋氣,花樣遊泳,什麼招數祁衍都和他們玩兒過。
這天,祁衍又被曹晨他們幾個拽着比賽,這次他們非要比賽水中跑步,一堆人圍在前三條泳道。
祁衍和比賽,就和鬧着玩兒一樣,但每次都留有餘地,卡在最後幾秒敗給這幫小孩兒,那就是拼演技。
班裡同學這次推出了盧喻,還有王桉和他比賽。
王桉聽了,猶豫了下:“我帶泳圈也行嗎?”
“就是要在水裡跑步嘛,你腿長胳膊長,肯定能比過祁哥。”同學都起哄說。
王桉聽了,笑了笑:“那好吧,我試一試?”
就這樣,祁衍和盧喻,王桉比賽什麼水裡跑步,要求就是不能用遊的。
祁衍好幾次急着想遊着走,被六班那幫眼尖的猴給堵了回來。
“祁哥别耍賴!要邁步子的!”
“王桉好快啊!王桉都回程了!”
“祁哥,盧喻!你們快點!”
祁衍一聽王桉要回程了,不放水了,開始往前趕了。
王桉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很焦急的樣子,努力在水裡撲騰着走。
祁衍終于趕在王桉後面幾秒,到了終點。
“祁哥不行呀。”顧沁說:“這差了五秒呢。”
“王桉好厲害,是不是瘦的人水裡阻力都少?”
“對啊,王桉撲騰得好快,感覺比遊得都快。”
祁衍在岸邊緩着氣,和六班的人開着玩笑,突然聽到旁邊有人驚呼了聲。
“王桉!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