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晚會九點鐘的時候全部結束,漫天的氣球飛天,在地面上留下重重疊疊的影子。
溫初和沈然趴在欄杆上,看着飄忽的氣球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話。
沈然說話的時候眼睛透過厚厚的劉海看向溫初,她柔和的側臉總是帶着張揚的笑容,眼角彎彎的像是天上的尖月。
上升的氣球在夜色之中隐匿消失,兩段尖尖的月亮懸挂在空中,明亮美好。
許思齊突然沖到兩人中間來,笑着說道:“你們悄悄說什麼小秘密呢,我也要聽!”
溫初輕輕推開她,道:“說你今天在區老師的課上偷偷吃泡椒鳳爪。”
許思齊小臉一垮,無奈地說道:“不是,我都吃得那麼隐蔽了,你們還能看見?”
溫初道:“不止我們看見了,全班都聞到了你的雞爪味。”
許思齊笑着說道:“那大家豈不是都饞死了…”
溫初無奈拂額,能想到這也是沒誰了。
許思齊又樂呵樂呵地說道:“肚子好餓!我們去吃點東西再回去吧,沈然去不去?”
一直在靜靜聽着她們講話的沈然突然擡起頭來,“啊?我嗎?”
許思齊揚着笑臉,道:“是呀,去不去,不遠的,就是學校附近的那家面館,我喜歡吃雞蛋面再加一個雞蛋,溫初也喜歡這樣吃。”
沈然小聲地說道:“全是雞蛋嗎?”
溫初歪頭道:“其實還挺好吃的,要不然一起去試一試吧。”
三人出校門的時候,發現岑以安和陳林也站在校門口,似乎在等人。
幾分鐘之後,一個人影從三人旁邊跑過,魏玮拎着書包氣喘籲籲地跑過來,趴在岑以安的肩膀上,上氣不接下地說道:“走了走了,餓死人了。”
陳林喊了三個女生一句,“許思齊,你們要不要一起?”
“去哪?”
“吃東西,”陳林略做思考,“但是那麼晚了,不知道還能有什麼吃的。”
許思齊道:“吃面呗,我們正要去旁邊的面館吃東西。”
陳林看了身後的兩人一眼,魏玮道:“去去去,我去,下午又是表演又是搬桌子的,我真的餓得走不動路了。現在有頭牛我都能吃得下去。”
溫初笑:“牛沒有,有牛肉面。”
她又看向岑以安,道:“岑以安,你去不去?”
魏玮沒等岑以安回答,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吊兒郎當道:“去去去,快去,我都聽見他肚子叫了?”
岑以安冷不丁地說道:“沒見過罵自己是蟲的。”
魏玮:“嗯?什麼蟲?”
許思齊突然大聲說道:“蛔蟲啊!他餓不餓你都知道,你就是蛔蟲!”
“我去,蛔蟲離我遠點…”陳林略作誇張地閃到一邊,“退退退!”
魏玮咬牙切齒,“什麼蟲不蟲,喂喂喂,岑以安,不會說話把嘴巴捐了可以嗎?”
“說成心有靈犀多好聽啊。”
“我們的關系好到能夠心有靈犀了??”岑以安睨了他一眼。
魏玮拍了拍胸脯,道:“當然了!我們可是是一起上廁所的關系了,鐵鐵的好不好!”
“那我呢那我呢!”陳林突然說道:“怎麼忘了我?”
魏玮道:“無關人員不要靠近我們,我們倆心有靈犀,不考慮三角關系…”
許思齊看着他們三,冷不丁來了一句,“其實是怕三角戀吧……”
打鬧的魏玮和陳林突然停了下來,互相看了一眼,一臉鎮定,“我們可是純純的兄弟情!”
“喂喂喂,許思齊你那是什麼眼神?”
“沒什麼眼神啊。”
“我都看見了,把話說清楚!”
幾人一起走到了師源面館,六個人把狹小的桌子坐得擠擠滿滿,老闆小心翼翼端了兩次面,還免費贈送了一盤花生米和小菜。
大概是從今天下午一直表演,衆人真的餓壞了,低下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隻有岑以安慢悠悠地挑着碗裡的蔥花,剛才統一點餐的時候沒來得擠和老闆說清楚,此時他的碗裡浮着一層蔥花。
溫初坐在他的旁邊,用之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問他,“要不要再叫一份?”
岑以安頓了一下,道:“不用麻煩。”
“不麻煩的,”溫初說道:“你不是最讨厭蔥花了嗎,沒事的。”
岑以安目光落在她因為喝了面湯之後熱氣騰騰的臉龐,臉頰有些紅,像是兩塊半個紅蘋果。
“我快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