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夏花一樣絢爛。”
空中飛揚的樹葉,在生命紛飛的最後一刻落在少年人的身上。
沈然門禁時間是八點鐘,吃完蛋糕之後就喝幾個朋友匆告别先回去了。
幾人留下來收拾好垃圾後,又聊了會天就各回各家。
溫初和岑以安同一個方向,兩人并肩走在馬路山。
她是不是低下頭建起地上那些奇形怪狀的樹葉,再次直起身子的時候,岑以安看見她手裡已經多了好幾片黃綠的落葉。
溫初說把樹葉夾進本子裡,這樣子就能保存下來。
“我有一本專門收集樹葉的本子,上初中的時候就開始攢,但是不見了。”
溫初說起這件事眼底出現幾分一閃而過的暗淡,她道:“其實我知道它為什麼不見。”
“有人把它扔進垃圾桶裡了。”
以前初中有一個很調皮的男同學,喜歡搞惡作劇,也不知道出于什麼樣的壞心思,趁她不注意把她收藏了好久的落葉本子岑“不小心”扔進了垃圾桶。
岑以安聽此,也低下頭來在腳邊的落葉,精挑細選之後撿起好幾張形狀特别的落葉。
“可以再攢一本。”
“一中的冬天,很多樹葉都會落葉,”他停頓了一會,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似乎也是有意逗她開心,道:“而且冬天沒有蟬。”、
岑以安看着溫初略帶疑惑的目光扯出一抹笑容,道:“這樣子撿樹葉的時候就不會碰到蟬尿了。”
溫初相識被人拍打了一下後背一般,也想起了一年前兩人第二次見面時的對話,她眼底的一會被雀躍代替,道:“你還記得啊?”
“岑以安,你為什麼會記得呀?”溫初挑着眉毛說道。
岑以安擡起頭按住她往前湊的腦袋,對上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的時候,他的所有心思似乎都隐藏不住。所以他粗選擇擡頭看向天邊的尖月,好久,他道:“是你在樹下亂跳的模樣讓人印象深刻。”
“我哪裡是亂跳?這是人的正常反應好不好?”
“嗯,正常反應。”
“什麼嘛?”溫初皺着鼻子看着他,道:“岑以安,你不相信嗎?我感覺你有一點點敷衍我,敷衍你的女……”
溫初到嘴邊的“女朋友”又被咽了下去,轉口說道:“敷衍你的同班同學,毫無同學愛。”
岑以安手裡還抓着好幾片樹葉,他拿住紙巾,小心翼翼地包裹着受傷的樹葉一本正經地對着她說道:“那怎麼樣才不叫敷衍呢?”
溫轉動腦子想了想,男子裡閃過一抹靈光,有意逗逗他,笑着說道:“那你說你是因為我長得好看又有趣,你對我印象深刻。”
岑以安像是被什麼擊中了一樣,下一秒,他有些不自然地說道:“當時我們還不熟,我怎麼知道你的性格?”
溫初也覺得有道理,她皺着眉頭略微思考了一下,突然擡起頭來說道:“那你可以說我長得好看,我也會很樂意的!”
岑以安懸着的心一下子又被提起來。
溫初确實漂亮,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再榆林小區即将拆遷的遊泳池旁邊,岑以安從泳池中撈出昏迷的溫初的時候,匆匆瞧過那張臉,僅僅幾秒鐘,他就記住了這張臉。
但岑以安也不多想,隻是把這次偶然當成一場萍水相逢。
沒料到在一中開學第一天的時候,在自己班級門口又看見了那張臉。
她面對他的時候,有一種讓人有些難以接受的自來熟。
岑以安又對這張臉、這個人更加印象深刻。
她時而像是在陽光下開得十分絢爛的大波斯菊,張揚耀眼;時而像天上高懸明亮的圓月,溫柔細膩。
他某一次偶然聽見同班的沈然和溫初說,“你這樣的人,沒有人不願意和你做朋友。”
溫初這樣的人,就像是一束光,輕而易舉地就照進了他心中的那片原野。
岑以安清笑了一聲,道:“自戀。”
溫初聽見之後挑了挑眉,拍了一下自己的臉,對着他說道:“怎麼,難不成我長得不好看嗎?”
岑以安還沒來得及辯解,就又聽見她說道:“那沒事,那我說說第一眼見到你的印象吧。”
“嗯,什麼樣的?”
“又高又帥,學習好,但是很冷酷;很負責,為了玩遊戲能一晚上把周末的所有試卷寫完,不吃香蔥,很堅強,不願意麻煩别人但是很樂意被别人麻煩,對朋友也很好,”溫初接着說道,“還有最重要的一條,外冷内熱!”
岑以安西聽着溫初很認真的細數着對他的印象,說起他的事情的時候,溫初總是喋喋不休,樂此不疲。她把他的優點說得天上的星星還要多,就是不說他的缺點。
“這是你對我的第一印象?”岑以安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是,就是第一印象!”
“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透過現象看本質的魔力。”
“我有我自己的秘訣。”
“是什麼?”
“都說是秘訣了,這可不能告訴你。”
“一點點都不能透露嗎?”
“一點點都不能。”
哪裡有什麼秘訣呢?溫初想,要是真的有的話,那應該是她帶着上一世的記憶在重生後的每一個日子,好像變得更加喜歡岑以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