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又說道:“溫初,我還是留在七班,學文學理對我來說好像都一樣,以前是為了和我媽對着幹,但是現在想想,我真的好像也更适合學理。”
“你學理,我們班的那些人每一次考試都會心慌。”溫初笑着說道。
沈然着急着回去寫卷子,吃完面之後就匆匆離開了,下一秒,岑以安做到了她的對面。
老闆對兩人很是眼熟,還沒等岑以安說出口,老闆就對着裡面的人吆喝道;“一碗雞蛋面。”
溫初半開玩笑地說道:“剛才你怎麼不坐過來,這個位置需要排隊了才能坐嗎?”
夏日的躁熱沾染上他的眉眼,岑以安拿起一旁印着房地産廣告的扇子,一邊扇風一邊說道:“剛才沒想好要吃什麼。”
清涼的風透過他手中的扇子也吹拂在她的臉上,剛才吃面還沒來得及降下去的熱氣散了好多。
“現在想好了,還是雞蛋面好吃。”
正好老闆這時候端着面走過來,聽到他的誇贊,笑吟吟地說道:“謝謝你們的喜歡,等會送你們汽水喝。”
“謝謝老闆!”
溫初笑着說道。
“話說時間過得也太快了吧,一轉眼這就高二了,”溫初看見岑以安細心地擦者老闆送的飲料瓶子上的水霧,擰開了一半的瓶蓋之後遞給她,溫初撐着腦袋笑盈盈地問他,“岑以安,你想去哪個大學?”
“你猜。”岑以安低頭吃面,淡淡地說道。
“我猜你沒有人約好,對嗎?”
“沒有約。”
溫初樂了,撲閃着一雙眼睛,笑着說道:“那太好了。”
“岑以安,正好我也沒有和别人約好,要不然我們一起約定吧。”
“你這話怎麼說得好像很将就一樣,”岑以安扯出一抹笑容,道:‘“很吃虧?”
“沒有!”溫初面對岑以安似乎都不會變臉,挑了挑眉,說道:“我們明年一起去京明市好嗎?”
“以我現在的成績大概也隻能從京明市的那幾所學校挑一個保底了。”
“岑以安,你真是一點都不謙虛。”
他挑了挑眉,道:“有嗎?”
“有,”溫初對着他說道:“那我也要好好學習,然後也從京明市随機挑選一個保底的學校吧。”
“岑以安,我們都不要食言。”
“不然就是小狗”
——
四天的高考假溫初一直在家裡學習,蘇蓓周末八點起來走向衛生間,聽見裡面傳來背書的聲音,起初還不相信,站在門口停了幾分鐘,這時溫有光也過來,和她一起站在門口聽着裡面的背書聲。
溫初打開門的時候看見兩顆疑惑的腦袋,下了一大跳,道:“爸媽,你們這是幹什麼?”
蘇蓓古怪地看了一眼溫初手中的物理書,半信半疑地說道:“你在裡面讀這個?”
“上廁所無聊的時候看兩眼,”溫初一臉感慨地說道,還拍了拍蘇蓓的肩膀,故作深沉地說道:“時間就像海綿裡的水,擠一擠還是有的。”
蘇蓓和溫有光看着她走進房間的背影,疑惑地對視了一眼,随後各做各的事情。
溫初坐在書桌前至少發了十幾張照片給岑以安,每一個化學和物理大題的解題思路,都在晚上十點鐘點鐘之後發到聊天頁面。
解出一道題,她高興地給岑以安打電話,發出的動靜讓站在門口偷聽的蘇蓓更加疑惑,敲了敲她的門,溫聲提醒道:“再大聲就擾民了,大晚上别太激動,會睡不着覺的。”
蘇蓓走到客廳,對着正在看電視的溫有光說道:“這孩子最近是怎麼回事?那麼拼學習?”
溫有光笑着說道:“孩子不拼你還念叨呢。”
蘇蓓想了想,道:“那我明天去買點東西回來給她補補身子。”
溫有光一邊給她倒水一邊說道:“也行,我和你一起去吧,這兩天雨太大了,開車不太安全。”
溫初躺在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窗外電閃雷鳴,震耳欲聾,風雨不斷拍打着窗戶的外牆,似乎整棟樓都被要被震得晃起來。
她躺在溫暖舒适的被窩裡給岑以安發了一條晚安的消息之後,看着外面的風雨放空了自己一會,最後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這場暴雨一直延續到八号下下午,天氣預報不知道播報了多少次預警了。晚上七點,溫初窩在沙發裡一邊看電視一邊給岑以安發消息,好久都沒有看到新的回複消息。
她回了房間,再出來的時候拿着一本單詞書坐到蘇蓓旁邊,頻道轉來晚間新聞,播報的是這兩天由于暴雨帶來的澇情。
“6月8日下午,北林市北區發生一起溺亡事故,死者為兩名師生。”
“現在轉接我們現場的記者……”
溫初的目光下意識看向點電視屏幕上熙熙攘攘的人影,民警拉着警戒線把人群隔開,救護車的鳴笛聲尖銳刺耳,一閃而過的鏡頭,她似乎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