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照也想放啊，但目前能談的客戶就楊建一個，蘇梅也一直沒有回信。
“繼續約他談吧……”離明影放假越近，他心裡就越急。
蕭何怨憤：“今天又約在哪？”
邢照知道蕭何替自己頂了不少酒：“今天在他們另外一家公司，應該不會喝了。”
蕭何苦着臉：“但願吧，咱自打接觸他，飯沒少吃，茶沒少喝，桌球、保齡球打了個遍，昨天醉酒的時候差點就簽合同了，尿了個尿回來又用“今天不錯”幾個字打發我們……”
邢照的胃現在都燒得慌：“不管怎樣先去吧，你那天不是說車要續保，沒業績咋弄？”“唉，走吧。”蕭何唉聲歎氣跟上。
進去前，邢照被拉住，蕭何低聲提醒：“今天再沒進展，後邊兒的招待費估計得從咱工資裡扣了，昨天去報銷，财務說咱超過标準了……”
邢照忍着胃部的不适，思考過後說：“明天元旦，咱今晚就再試試，确實不行咱再放掉這個單子，周總那我來擔責。”
蕭何哪是擔憂這個：“說這些幹啥，我跟着你都混了好幾次業績了，這回大不了我被淘汰呗，好歹我有個大學文憑，出去也不是找不到工作，你就别來攬責了……”
邢照打氣：“走吧，隻要啃下楊建這根硬骨頭，咱以後談什麼單子都有經驗了。”
“小邢來啦？”楊建正在會客，邢照一下不明白楊建的意思了：“楊總有客人？”
楊建表現熱絡：“這是我朋友王均，他有意在這邊開個玩具廠，知道他要買辦公桌這些，我就把他叫過來引見你們認識一下……”
邢照殷切道：“王總您好。”
“那行，王總初來G市，我定要好好招待一番，小邢你們一起啊……”楊建熱情極了。
邢照這次沒接話，楊建算盤算盡，找他們當飯票呢！
蕭何沒忍住先開口：“那楊總，您跟朋友難得相聚，我們今天先回去，月底嘛這得回去做個彙報總結。”
邢照還是沒開口，算是默認蕭何的話，楊建擺擺手：“彙報什麼時候都能做的嘛；實在不行我給你們周總打電話啦！”
邢照面上含笑：“這樣的話就太好了，我們周總一直在等您聯系。”
“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你們了。”楊建垮下臉送客。
“那楊總、王總，今天我們就先回去了。”邢照嘴唇已經微微發抖了，蕭何眼疾手快攙着他出了門。
他倆才出門口呢就聽那位王總說，“你不是說那倆人很識趣嗎？”
邢照拍了拍蕭何的手示意再聽聽，裡面的楊建怒聲大喊，“哼，我這單子他們甭想了！”
“我就說他一直耍咱們呢，知道蘇校長那沒動靜心裡早pass咱們了，又享受咱們捧他的感覺。要吃要喝的要玩的，簡直拿我們當猴耍；這一下沒耍到，他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終于說出心底的想法了吧！”蕭何簡直恨得牙癢癢。
“還想拿周猛出來壓我們！什麼人嘛。”
“不過為什麼你提了周總他就秒變臉啊？”蕭何沒見過翻臉這麼快的人。
邢照說：“他提周總是用來來壓我們，提醒我們這些業務員，老闆眼中客戶是上帝，我們隻需要專心陪他。
我提，他翻臉是因為倆人都是經理，這級别一樣自然也不能像對待我們似的這麼随便，而且客戶難免有重合，不便他一直占據主場地位。”
“唉，我要有錢啊甯願自個兒擺攤也不想看這麼多人的臉色了。”蕭何幹銷售這段時間都快成孫子了。
“欸，邢哥，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幹點啥？”
邢照實在疼得受不住，倒在後座上蜷着：“沒……”
蕭何看到路邊賣手機殼的：“賣個手機殼也不錯。”
邢照本來就不舒服，蕭何叭叭個不停他隻是耳朵眩暈，現在聽到手機殼，幹脆直接吐了出來……
“邢哥你，你咋了？”蕭何注意到後座的動靜，趕緊停車：“去…去去醫院吧！”
“不用，你閉上嘴我休息休息就好了。”邢照家裡有藥不想浪費錢。蕭何心急如焚：“别啊，還是去醫院，你别擔心錢的事兒，大不了我跟我朋友借！”
“不去，要不你就送我回家，要不就直接把我扔這！”邢照堅持起身，蕭何急了：“好了你躺着别動，我送你回家！”
巷子太窄，車還開不進去，蕭何扶着邢照走路進去，一路上捏着鼻子嫌棄的說：“這裡是人住的地方嗎？”
“咿呀，這門口咋還有條瘦不拉幾的黃狗啊，它咬不咬人啊……”
“邢哥你醒醒，這狗不叫會咬人的！”
黃狗：“汪！”
蕭何身子抖了一下：“哥，哥，這黃毛狗叫着要咬我們呢！”
“你住哪間啊？”
邢照勉強擡手，蕭何看着路又防着狗，壓根沒看着邢照指的，個大肚子男人從隐蔽處蹿出來，蕭何吓了一大跳：“我操，你誰啊？”
大肚子男人嗞着一口黃牙樂呵地，他張着雙手想把邢照接過去，蕭何問：“你誰？”
大肚子男人奸笑着：“呵呵，我是他室友，你把他給我吧！” 蕭何半信半疑：“你？”這邋遢玩意兒能當邢照的室友？他平時給邢照夾一筷子菜都會被嫌棄的……
“呵呵，是我，快、快把他給我！”大肚子男人往邢照屋子方向看了兩眼，催促蕭何的時候還上手了。
蕭何躲了躲，不斷拍打着邢照的肩膀：“邢哥你該不會是暈了吧，這人到底是不是你室友啊！我把你給他了噢！”
大肚子男人興奮得直拍手。
“你敢碰他一下試試？”
“欸，邢哥的朋友你怎麼在這？”蕭何記得明影，這下放心了。明影拖着一根鐵棍緩緩上前，門前的黃狗“汪”了一聲夾着尾巴跑了，大肚子男人後背一緊，比黃狗跑得還快。
“把他給我吧！”明影将邢照從蕭何的身上扯過去，順便塞了兩百塊錢給蕭何。
蕭何看着迅速閉合的門解釋：“欸，我…我不是司機呀！學霸記性這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