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好是關于謝铮以前的事情。說一說謝铮初中,高中或者大學時候的生活,那些他曾經聽過的,卻沒留意過的事情。
路鹿用手在速寫本的灰塵上畫了個笑臉:“我小時候總生病,四歲的時候還住過一次院。”
話音還沒落,謝铮打斷路鹿:“我操!蠢鹿你給老子閉嘴!讓你說話不是讓你說你鼻嘎大點兒時候的事情!我又不戀童!”
路鹿眨眨眼,忍不住笑起來。畫畫的手指沒停下,在笑臉旁邊又畫了個卡通蘋果。
他聽出來謝铮現在應該是躺着的姿勢,聲音因為欲/望而顯得沙啞,甚至輕柔,隔着聽筒傳來時,伴随着注定的失真,顯得像是情人之間的親昵的閑聊。
下了床之後謝铮其實不會和他說什麼話,路鹿莫名很喜歡這種兩人安靜說話的氛圍。他不自覺地也跟着放輕了聲音,聲線像是柔軟的絲綢:“那,講什麼?”
“你在床上不是挺會喘的嗎?”
謝铮的需求很明确,路鹿就也沒扭捏,用力喘了兩下。
謝铮卻又罵人了:“快停吧,和他媽重感冒患者一樣。”
路鹿忍不住笑出聲:“噗——”
被這麼一鬧謝铮算是徹底萎了,剛才的躁動以一種很詭異的方式平複了下去:“今天算了。明天再說。”
“明天……謝叔叔,我想請個假。”路鹿提請假的口吻好像真的是謝铮的員工而并非隻有肉/體關系的情人似的:“我們學校組織去山上寫生,明天開始,一共三天。”
“馬石山?”Y市附近能叫得出名字的就這一個山,謝铮想起來自己上學的時候,就有同學三天兩頭地往山上跑,說是風景好,謝铮那時候就不理解喜歡爬山的人,現在還是不理解。
“嗯哈。”
謝铮沒什麼反應:“知道了。”
路鹿問:“謝叔叔有空嗎,一起去?”
謝铮毫無興趣:“不。”
路鹿拍拍手上的灰,又找到了一個廢棄的顔料盒,他戳着裡面早就幹巴巴的顔料:“馬石山這幾年在開展旅遊業,把山下改造成了城鎮的樣子,一到晚上燈火通明,很好玩的。”
可能是因為還是學生,謝铮發現路鹿身上一直有種過頭的積極樂觀的天真,就像他真的以為用這樣引誘的語氣對謝铮說話,謝铮明天就能去陪他爬山一樣。
“蠢死了。”謝铮笑罵他一句:“挂了。”
隔天晚上,謝铮收到路鹿發來的圖片。
點開看是一張自拍,男生頭發上綁着五顔六色的彩繩,臉上笑得很歡。
再隔一天謝铮又收到他的照片,拍的是自己畫的畫,畫紙上青山綠水,色彩明亮生動。
第三天的時候謝铮再次收到路鹿的自拍,嘴巴裡咬着一塊糕。
謝铮看着照片裡路鹿漂亮的唇形,眼神暗了暗。
可能是因為身體已經嘗過别人的滋味,謝铮這幾天自己弄都有點索然無味。他問路鹿:什麼時候回來?
[蠢鹿]:下午三點走
距離現在還有三個半小時,謝铮打開地圖軟件算了一下路線:我去接你
老田今天出去辦事,謝铮自己開着車去了馬石山。
謝铮一路高速,到的時候時間是兩點半,路鹿已經在山腳的停車場等他了,見到謝铮的時候愣了愣。
謝铮出來之前正在健身,簡單的一身黑色運動衣,扣一頂黑色棒球帽,整個人看起來又酷又年輕,像運動系的學生。
路鹿坐上來後,謝铮抓着他的臉親過去:“想不想老公?”
路鹿乖乖地笑着讓他親,吮着謝铮溫熱的舌尖,覺得很開心。
車内空間很大,謝铮放倒副駕駛的座椅,長腿一邁,整個人就從主駕駛跨坐到路鹿身上:“嗯?問你話呢。”
路鹿眼睛彎彎地回答:“想了。”
謝铮把路鹿的T恤下擺卷起來,塞到男生嘴裡:“咬着。”
路鹿想笑的表情,含糊不清的聲音:“我隻在小說裡看過這種描寫。”
“你還愛看小說呢?看什麼類型的?”
謝铮的手劃過路鹿的腰,那手上有繭,讓路鹿更想笑了,他繼續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說:“什麼都看一點。”
路鹿穿的是運動褲,謝铮解開他腰上的綁帶,明顯覺察到對方身體的變化。
他問路鹿:“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在酒店和你說過什麼?”
“什麼?”
他狼似的盯着路鹿的眼睛:“我說我要幹死你。”
路鹿才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那時候他太興奮,謝铮被惹惱後,的确說過這樣一句話。
“謝叔叔,”路鹿吐出嘴巴裡的衣服:“我怕疼,真的。”
“…………什麼屁話。”
謝铮拍拍路鹿的臉:“難道你怕黑就不睡覺了?我是老闆你是老闆?”
“别惹我生氣,”謝铮表情陰森森:“你不讓幹,有的是人願意被我幹。”
路鹿的表情突然變成空白。
他臉上明亮的笑意消失不見,任何表情都沒有,謝铮突然發現自己其實看不懂路鹿在想什麼。
“誰呢?”路鹿輕輕地問:“club裡的那些人?其他的學生?或是别的omgea?别的alpha?”
“……重點是這個嗎?”
路鹿用那雙淺色的眼睛看着謝铮:“不是說暫時不會有其他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