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急促,盛姿的視線跟着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了一陣玻璃落地碎裂的聲音從那邊傳出,她連忙跑了過去。
衛生間的磨砂玻璃依稀可以看到人影,裡面的人正在洗手池邊,能看到對方,盛姿也沒有直接進去,隻是在門外問她,“姐姐沒事吧?”
“沒事,”趙賜佳的聲音悶悶的,隻給了盛姿兩個字。
雖然知道有東西碎了,但盛姿沒有問,因為那并不重要。
雖然趙賜佳說她沒事,但是盛姿還是擔心,她站在門口,不敢走開,她朝裡面說着,“姐姐我做了面條,吃完再睡覺好嗎?”
她和她商量,怕對方不理自己,她還加上一句,“媽媽今晚不回來,她讓我監督你吃飯。”
媽媽當然沒有說過,隻是盛姿想把她搬出來,因為她發現。
任務對象很聽長輩的話。
裡面回了她一聲好,盛姿看她一時出不來,她怕面坨掉,離開原地,快步去攪攪面條。
走之前,她和任務對象說道,“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訴我。”
衛生間内,聽到外面人離開,趙賜佳打開水龍頭,像是隐忍已久,她直接趴在馬桶上吐了起來。
弄完面條,盛姿回到門口再等,過了幾分鐘,趙賜佳出來了。
她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蒼白的臉上都是汗,甚至有幾根頭發黏在了額頭上,她走出來直接就要去客廳,沒看盛姿。
盛姿見她腳步虛浮,走路不穩,她皺了皺眉,這并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她追上去,“姐姐。”
趙賜佳坐到沙發上,她躺靠着,閉着眼,滿臉寫着不舒服。
盛姿不擾她,從醫藥箱裡找出溫度槍,走上前去,半跪在她身側,輕聲問她,“頭痛嗎姐姐?”
“我們試試溫度好不好?”
盛姿想起來,趙賜佳找上門來的那天,伴着夏夜的風她進到家裡。
那天夜裡很冷,不知她走了多久。
趙賜佳似乎沒有力氣理她,盛姿用工具為她量了量溫度。
三十九度。
是她的體溫,也是盛姿的好感度。
盛姿收起溫度槍,還好有這個,不然她拿手去試也試不出來。
如果沒發現,放她不管,怎麼辦,盛姿有些後怕。
家裡藥品很多,治發燒的藥也有多種,都是盛姿親身體驗過的。
因此她知道哪種最管用,最能讓趙賜佳好好睡一覺。
對于任務對象難得的脆弱,她其實不願看到,生病真的是很難過的,她不願看到,因為她幫不了她什麼。
“姐姐我們回屋,”盛姿說着,就要攙扶她。
“别動,頭疼,”聽到她沒有氣力的抗拒,盛姿還是将她攙進了屋。
“乖乖的,一會兒就不疼了。”
雖然趙賜佳比她高半個腦袋,但是盛姿力氣也是不小,為趙賜佳蓋好被子,弄好一切後,她一點不累。
将她弄進房間隻是開始,盛姿給她熬了南瓜粥,期間害怕燒壞她的腦子,多次檢查她的體溫。
怕她睡着,放任病毒肆虐,盛姿一直說話吸引她的注意力。
“得吃完飯再吃藥。”盛姿把藥給她弄好,放在床頭桌上,方便拿。
她在她的耳側安撫她,輕聲說着,“吃了藥就好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