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決定,他要和星野悠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他在網上看過一個理論,如果你和一個人相處時覺得放松、舒适,那麼他\她一定是你關系非常親密的人。
當時的網友紛紛在下面回複:【哇,我和我媽媽。】
松田陣平深有同感。
他自然清楚,自己絕不可能把星野悠當做媽媽,畢竟他有自己的母親。可與星野悠相處時,那種親密無間的感覺,卻實實在在地存在着。
這大概就是……好朋友吧。
松田陣平内心推理道。
他總感覺有哪裡不對的地方,可是一時半會又想不出來。
“我和研二相處時,也是輕松自在的,把和研二之間的那種關系,套用到星野悠身上,按說沒什麼不對呀。”松田陣平在心裡反複思索,可越想越覺得哪裡透着古怪。
那種感覺,就像明明看着眼前的拼圖似乎完整無缺,可又隐隐覺得有幾塊拼圖的形狀不太契合,可具體是哪幾塊,他卻怎麼也找不出來。
不過松田甩甩卷毛,将腦海中那團疑惑甩出去。
他和小悠的未來有太多時間,相處的時光還長得很,未來的日子猶如一片廣袤無垠的原野,充滿愉快和期待——他完全足夠弄清楚這個問題。
————
成功降伏嫌犯後,星野悠神色平靜,從容地掏出手機,手指輕快地按下報警号碼。
電話很快接通,那頭傳來接線警員的聲音:“喂,這裡是報警中心,請問您有什麼緊急情況?”
星野悠不緊不慢地開口:“你們正在追捕的那個犯人,此刻就在我這裡。”
接線的警員聽聞,語氣中滿是驚愕,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您是說那個犯人現在在您這裡嗎?”
“沒錯。” 星野悠言簡意赅地回應道,同時報告了具體位置。
警員迅速調整狀态,急忙說道:“那麻煩您在原地稍作等候,我們馬上派人過去!”
星野悠幹淨利落地挂斷電話,微微皺眉,低頭看了看趴在地上仍不安分的嫌犯,擡起腳輕輕踢了踢他。嫌犯吃痛,發出一聲沉悶的呻吟,卻無力反抗,隻能在地上像條瀕死的蟲子般,小幅度地扭動着身軀,試圖掙紮,卻又徒勞無功。
此時,松田陣平一直靜靜站在一旁,視線從嫌犯身上移開,落到星野悠的腳尖,又緩緩上移,看向他的臉,冷不丁地問道:“今晚,你有什麼安排嗎?”
“我還沒有。”
星野悠看向松田陣平,清澈的眼眸甯靜地望着他,一眨不眨。
此時,天邊的餘晖正肆意揮灑,時間悄然來到黃昏六點,早已過了他們下班的點兒。
警校方面并未強制要求實習學生必須回校報到,算是特意給他們留出了自由支配的個人空間,好讓這些初涉實習的學生們能惬意度過實習首日,也權當是對即将正式踏入警察界的他們,送上的一絲貼心慰藉。
聽聞星野悠尚無計劃,松田陣平的視線像是被燙了一下,匆匆從他臉上移開,轉而望向别處,喉結微微滾動,仿佛不敢直面星野悠的目光:
“那個……我預訂了一家電影,你願意和我一起看嗎?”
松田陣平面色如常,隻不過星野悠看到了他耳畔有幾分紅暈,似乎是黃昏晚霞反射的錯覺。
星野悠點點頭,說:“好啊,我叫上研二他們幾個。”
“沒有研二!”
松田陣平快速道。
星野悠詫異的看着他,眸中反射出松田陣平不知為何緊張的神情。
“沒有研二。”
松田陣平又強調了一遍,聲音不自覺地壓低,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這要求聽起來毫無道理,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解釋。
不過出乎松田陣平的意料,星野悠竟絲毫沒有對他拒絕研二他們同行一事刨根問底的打算。
星野悠點頭同意道:“行,那就我們兩個。”
松田陣平瞬間擡頭,凝視着星野悠。
“不過話說回來,看電影實在有些乏味,” 星野悠眼中閃過一絲躍躍欲試的光芒,“我們去散打拳擊館吧,包個專屬房間,就咱倆單獨訓練。”
“好。”
松田陣平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應道。其實在他心底,也一直覺得看電影并非最佳選擇,隻是有一種莫名的、好似來自潛意識深處的潛意識,驅使他想着要與星野悠一同走進電影院。
但此刻,聽聞星野悠提出去散打拳擊館,他瞬間來了興緻,畢竟和星野悠一起進行對抗訓練,想想就覺得熱血沸騰,那絕對是充滿樂趣的體驗。
他欣然同意。
“我去安排,等回頭我們彙合。”話音剛落,松田陣平便轉身快步離去,步伐輕快而有力,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