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合歡，好似又不是合歡。我是姬落，好似又不是姬落。

看着身旁睡着的玄默，我常常在想我如若是阿離，是不是他就不會這麼累。他最開始喜歡上的一直是單純可愛的阿離。而她可以是合歡可以是姬落，就是永遠變不成阿離。

在虛無格的這幾年，我常常質疑自己是否能如母親姬景一樣守護着月妖族。那一次厮殺後，我常在夢中夢到族人痛苦的呐喊，夢到母親溫柔的呼喚我，夢到自己用噬魂刀刺傷炎煉，他用那受傷而絕望的眼神望着我。

我知道自己慢慢的在忘記很多東西，忘記很多自己喜歡的人，忘記很多美好的記憶，忘記我曾經一直想要擁有的感情。

再次回到京城，看到宋挽的那一刻我曾有一刹那的恍惚。我有一絲想不起來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場景，是在陌生的路上無意中相撞的初見；還是她身為宋小将軍一見如故後的把酒言歡。

我的記憶越來越錯亂，我總是分不清她是鬼差宋挽還是名震京城的宋小将軍。而每到這迷茫時玄默總是會輕輕的牽起我的手，給予我安慰和鼓勵。

我不知道為什麼在這麼多人中我會記得宋挽多一點。芽兒是我的摯友，但是我卻不太記得她模樣；豔娘我更是忘記了她與阿離相處的點點滴滴，她是第一個教會阿離情感的阿姐啊，而我卻忘記了；剩下的藍芊和蠻兒對于我隻有零零點點的記憶，仿佛明天我就會忘記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