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芸回身,沖屋裡行了個禮,擡步就往瑞安居外走。
聽雨,聽雪皆有些摸不清狀況,跟在大小姐身後,連連拿眼神交流。
沒鬧起來?
聽雪眼神疑惑。
聽雨微微搖頭,目光劃過前頭走着的大小姐,眨了下眼。
看樣子不像。
聽雪更奇怪了,靈活的擺了擺表情,龇了下牙。
這可不像大小姐的性子,沒見方才大小姐進瑞安居前的樣子,都像是要大義滅親,與家主撕破臉了!
聽雨擰了擰眉,而後搖頭。
不好說。
聽雪無聲塌了下肩膀,作歎氣狀。
這都什麼鬼熱鬧,憋着不能往外說,那還叫什麼看熱鬧,太為難人了吧。
聽雨捂了唇,忍俊不禁。
聽雪沒好氣的撇眼她,你就笑話我吧你。
聽雨壓住唇角,放下手,目視前方。
聽雪無聲冷哼,也不看聽雨了。
憋着吧,大家都憋着,公平的很。
等到了雲墨閣,書房門一關。
聽雪登時精神了,緊跟大小姐到了書案前。
“大小姐,咱們還要查嗎?”
上官芸坐下,靠着椅背阖上眼,兩手擱在扶手上。
聽雪往後看眼聽雨,聽雨正要搖頭,卻對視上上官芸的眼睛。
“大小姐。”
聽雨連忙止住動作。
上官芸眼睛裡的笑不達眼底,“查,怎麼不查,無憑無據,叫瑞安居知道,有事的,就是你家大小姐我了。”
“怎麼會?”
聽雪驚的出聲,又捂了下嘴,壓了壓嗓子,“大小姐,虎毒還不食子呢。”
上官芸揚了下眉,垂下眼簾,“财帛動人心,更何況母親可不止我一個女兒。”
聽雪頓時直起身,士氣很足,“大小姐,上官家沒您不行。”
聽雨拍了下她的後背,“也不怕外頭聽見。”
聽雪睇眼聽雨,“這又不是什麼不能叫人聽見的話。”
“大小姐,您說是吧。”
聽雪看向上官芸。
上官芸手摁上額角,卻是不知在想什麼,神色有些沉凝模樣。
“大小姐?”
聽雪又喚了聲。
上官芸嗯了一聲,視線越過聽雪,看向聽雨。
“去查查桑家,事無巨細。”
“是……”
聽雨有些遲疑的應下。
聽雪眼睛眨了眨,“大小姐,那奴婢呢?”
上官芸垂下眼,“找人去林家盯着,還有府裡,我要知道母親當初為何會認定桑家這門親事。”
聽雪詫異的與聽雨對視一眼,應了聲是後,閉上了嘴。
上官芸回憶着記憶裡這三年來,與夫郎有關的一切,心頭的疑慮越來越濃。
骨灰是在晚膳過後,被送來的雲墨閣。
上官芸負手站在窗前,淡聲吩咐聽雨親自送去林家。
林家,绮香閣。
桑岑看着眼前的骨灰盒,紅着眼睛,接過來。
聽雨在旁瞧着,見正君沒顧上問一句大小姐回府後的事,忍了忍,沒忍住提醒了句。
“正君,要是瞞了大小姐什麼事,還是早些告訴大小姐的好,不然……”
桑岑小心将骨灰盒放到香案前,回過身,聽見這句話,不由心一緊。
“妻主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聽雨低了眼,含糊的回話,“總之,正君有什麼事,務必讓大小姐知道,奴婢言盡于此,正君還是别問了。”
桑岑沒來由的開始心慌,連忙對知書吩咐,“收拾東西,我要回府。”
聽雨擡起頭,“正君,大小姐說,這段日子,正君可以安心住在林家,等風波平息了,她自會親自接您回去。”
桑岑抿緊唇,忍着難受,點頭。
聽雨從绮香閣退出來,望了眼天,發現今夜的圓月陷在了雲層裡,星光黯淡,風聲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