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買完戒指,宋閱川送賀霜汀回家。
“攬寰印月。”
賀霜汀報出了小區名稱,是雲京市相當有名的高端江景大平層樓盤,在城市東側,過兩個路口就能拐上直通機場的城内高速。
“一個人住?”宋閱川問道。
“嗯,忙的時候助理會來和我一起住,平時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住。”
回賀家别墅住總是會被旁敲側擊、問東問西,她更喜歡自己一個人待在攬寰印月這邊,安靜又舒心。
宋閱川點點頭:“這邊去機場很方便。”
賀霜汀勾唇:“的确。”
她名下雖然也有幾套家裡人過給她的房子,但攬寰印月的這套江景大平層實打實是賀霜汀用自己的片酬拿下的。
當初看上這個樓盤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從這裡出發去機場不會堵車。
她随口說道:“江景也很不錯的,有機會請你來參觀一下。”
“好啊。”宋閱川應道。
他應得爽快又坦然。
倒是回過味兒來的賀霜汀有些不大自在了。
她這句随口邀約若是真要找機會兌現,屆時是該把他當做普通朋友、合作夥伴還是合法夫妻來招待?
賀霜汀垂下眸子,不自覺地轉動着無名指上的戒指。
平日出席活動的時候她也會戴一些品牌方提供的飾品搭配妝造,她的家裡也有不少自己買回來的各類名貴珠寶。
但這種具有“特殊意義”的視頻,她還真是第一次戴。
這戒指的存在感異常得強烈。
讓她這個平日裡戴慣了各類首飾的人竟有些不大習慣了。
“這個戒指我可能不會常戴。”
賀霜汀決定先把醜話說在前面,以免宋閱川到時看見報道或是八卦會多想。
雖然,她也不确定宋閱川會不會介意這種小事。
“明白,你怎麼方便怎麼來。”宋閱川點頭。
看來是不介意。
賀霜汀手肘撐在車窗沿上,支着腦袋看他……搭在方向盤上的手。
與她配成一對的男士鑽戒套在他的無名指上,尺寸契合,毫無違和。
雖然她自認不是個手控,但總是忍不住把視線落在他手上多停幾秒。
自前幾天領完證後兩人就各忙各的去了,今日出了機場又直奔雲阙廣場,賀霜汀從收到宋閱川的消息後滿腦子就都被“買婚戒”的事情占據,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有了實感:這個人居然真的是她法律承認的另一半了。
車内流動着沉郁的木質香,細聞起來像是雪松,這味道給她的感覺和他本人一樣,初見時有點冷冽、疏離,但靠近後會發現一種内斂的溫和。
倒是很襯他。
“那你呢?”賀霜汀忽然沒頭沒尾地問道。
問完之後又有點後悔。
明明她才是那個要求關系保密、不會常戴婚戒的人。
問這話倒像是要要求人家要時刻戴着戒指似的。
“你也怎麼方便怎麼來吧。”
趕在宋閱川回答前,賀霜汀便搶先說道。
宋閱川擡頭,通過車内後視鏡看了她一眼,然後勾了下唇:“好。”
車内短暫地陷入沉默。
賀霜汀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困了就睡一會。”
宋閱川注意到她的疲憊,将空調的冷風稍稍調高一點。
“沒什麼大事。”
賀霜汀擺擺手:“就是坐飛機坐得有些乏。”
“抱歉,應該讓你先好好休息一下的。”宋閱川抿唇。
“這有什麼的,事情早辦完心裡早踏實,”賀霜汀笑笑,“就像你說的,要是被家裡人突襲了,總不能連枚戒指都拿不出來。”
若真到那時,她雖不必被家裡催“婚”了,但保不齊就要被催“離”了。
宋閱川示意她:“後面有薄毯,你拿着蓋一下。”
“不用。”賀霜汀搖頭。
“新的。”宋閱川道。
賀霜汀眨了眨眼,而後應了聲“好”,傾身從後面将毯子扯過來,蓋在自己身上。
她睡眠一向很淺,以往在車上補眠也從不會睡得很熟,總是稍有一點動靜就會把她吵醒。
可不知為何,待賀霜汀再次醒來時,車子早就不知何時停在了她所住的小區對面的公共停車場裡。
“保安說需要業主本人确認才能放行。”
察覺到她醒了,宋閱川主動解釋:“看你睡着,就沒叫你。”
“我睡了多久?”賀霜汀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
迷迷糊糊的樣子,美貌中的攻擊性褪去了幾分,反倒多了一點可愛。
“二十分鐘,原本想着要是睡到半小時你還沒醒,我就叫你了。”
賀霜汀以為自己耽誤了他後面的安排。
卻又聽見他說:“在車裡睡久了總歸是對身體不好。”
同時,宋閱川擰開一瓶礦泉水,向她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