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薛景珩從弟子中探出頭來,劫後餘生般喊道:“都結束了,這家夥終于死了!”
葉寒舟安排其他弟子去看一下百姓,自己去了水千月身邊,看了看石像的遺體拱手道:“師叔,弟子不才,有勞師叔了。”
這也不能怪他們,水千月也沒想到這東西這麼難纏,她淡聲道:“沒事,不怪你們。”
石像雖然頭首分離了,嘴巴卻還在動彈,張合幾下後吐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來,水千月将其撿起,捏在手中觀察。
葉寒舟問道:“師叔,這是什麼東西?”
水千月道:“它的内丹精元,這東西難得,說不定日後還有用處。”
她将珠子收在手中,轉身去看百姓。辰風、薛景珩跟其餘弟子都在安撫百姓。
她走過去道:“這邪神已被誅滅,諸位百姓盡可安心了。”
百姓們都見識過方才石像的厲害,雖然也在遠處看着水千月将其伏誅,但還是心有餘悸,有人望了望地上的一堆廢石感激道:“多謝道長,多謝道長!”
陳員外道:“勞煩道長如此辛苦,請随我回去休息休息吧。”
衆人打道回府,沿着山路下山,薛景珩圍在水千月身邊問道:“師叔,你是怎麼能斬的下那個石像的頭的?”
他和葉寒舟等人也算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卻也僅僅是留下幾道痕迹罷了。
水千月微微一笑,頗為神氣道:“無他,不過是力氣大、法術高。”
薛景珩若有所思看了眼跟在水千月身旁的辰風,眼中閃過一絲羨慕之色。
回到陳府都已經過了醜時了。水千月從不晚睡的,又大動筋骨,現下又困又累,一進陳府就直奔客房,倒頭便睡。
……
“砰砰砰!”
第二日,日上三竿時,水千月正在床上做着啃雞腿的美夢,忽然一陣不合時宜的敲門聲将她吵了起來。
雞腿還沒啃完就醒了,水千月很生氣。她将被子一掀,閉着眼從床上坐了起來,正打算去開門,敲門聲卻突然戛然而止消失的無影無蹤。
水千月心中一番疑惑,難不成有人在捉弄她!
她擰眉睜眼去開門,想要看看到底是誰在搞惡作劇。
門吱呀一聲推開,兩個人影映入眼簾。
辰風在門口側身而立,微微低頭面色冷的像是挂着霜雪,右手鉗着一位灰衣小厮的手,停在半空中。
水千月覺得要是沒被辰風擒住,那隻手鐵定又要落在門上,發出讨厭的敲門聲。
她一下子明白了,是住在隔壁的辰風聽到敲門聲後,怕這小厮吵到自己,這才過來攔下了他。
見水千月開了門,辰風側首喚道:“師父。”
他看向水千月面色緩和了不少,聲音也很清冽。
水千月道:“你先放開他,怎可無禮。”
辰風聽話地将小厮放開,那小厮收了手小心翼翼道:“水道長,我們老爺派我來告訴您,晚上他為您準備了慶功宴,望您一定要參加。”
水千月等人幫晉陽城解決了一大麻煩,的确應該擺個宴席慶賀一下,笑着回應:“好,多謝陳員外了,我一定去。”
聽水千月說完小厮告了退,飛似的跑遠了,水千月難以想象他剛才遭遇了什麼。
她轉回頭再看看辰風,雖然不苟言笑,但還算溫和,再者眉清目朗好看極了,怎麼也不像是能吓到人的樣子。
水千月好奇道:“你剛才對他做什麼了,把他吓成這樣?”
辰風眼簾輕啟,睫毛微動,“師父在休息,我怕他吵到師父就過來攔下了他。”
就這麼簡單,會把人吓到拔腿就跑?
水千月的表情分明寫着“我不信”。
那邊,辰風像是受了莫須有的委屈似得,微微蹙眉竟然有種泫然欲泣的模樣,叫人看了忍不住憐惜。
水千月覺得一定是她錯怪了辰風,趕緊道:“相信,相信,一定跟你沒關系。”
聽她如此說道,辰風展顔淡淡一笑,正欲再說什麼,身後傳來一聲溫潤的呼喊聲。
水千月從辰風身旁一瞧,是薛景珩來了,他一邊跑一邊喊道:“師叔,師叔。”
叫的親切又溫潤,轉眼間就到了水千月身前,順了口氣道:“師叔,外面有集市,咱們出去逛逛吧。”
他靠在水千月身旁,笑的眉眼彎彎。
事情已經解決,等晚上吃完慶功宴,明日便可回青雲。現在到晚上也還有半下午的時間,出去轉轉看看人間萬象倒也不錯。
水千月思慮完,道:“好。”
陳府外就是一條寬闊的大街,正值白日,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街邊小販也是一個挨着一個,熱鬧非凡。
水千月領着弟子們走在街上,幾人一水的白衣緩帶,襟袖輕盈,又個個生的儀容不俗,一路走一路引人注目。
忽的,一陣叫嚷聲從前面傳來,隻見前面一個中年男人在街邊搭了張桌子,桌子上擺了一溜的胭脂水粉,在那叫道:“胭脂水粉,好聞好看的胭脂水粉……”
桌子前還圍了幾個粉面含春的姑娘。
遠遠地一股香氣撲來,果真是好聞。不過水千月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其他人也沒有要看的,幾人從旁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