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道友,你真的沒問題嗎?”
“這就是星門之術麼,看上去還挺,嗯,挺震撼的。”張不語若有所思。
是挺震撼的,畢竟是煉魂境修士開啟的星門。
有神識定位,不僅比他星門之術會更精準,還更加迅速果決。
李漣心按了按額頭,調整有些混亂的感知和靈力。
再次錯估了,那個小怪物居然不是初入煉魂境的實力,而是煉魂境的巅峰。
這并非是隻是小幅度的差距,哪怕是同一個境界的修士,實力也千差萬别。
有些初入煉魂境修士,縱然可以神魂離體,但畏光又懼水火,離開肉|身太久還會變得虛弱,簡直像個奪舍被人身軀的新鬼。
而有些煉魂境強者,神魂離體後可日行萬裡,身化萬千。神識之力不僅可以攻擊,還能凝聚成實體,乃至肉|體損毀後亦神魂不滅。
煉魂境巅峰,竟然是煉魂境巅峰。
等等,這不對。
少年時期的李漣心起了疑心。
這個境界的修士即使是在大宗大門也是頗受重用的長老,怎麼會被關在一個地下冰窟裡,任由其自生自滅?
更何況最後出現的那個女人提到“阿杏”其實年歲隻比他大一刻鐘。
一刻鐘?
這是不是有點不合理了,那個小怪物可是煉魂境巅峰,說是大幾千歲李漣心都信。
盡管修煉九轉心魔引的修士也活不了那麼久就是了。
而且,她為什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她和阿杏又是什麼關系?
李漣心越思考越混亂,信息還是太少。
這雪宮一個兩個的,怎麼人都那麼古怪。
“想清楚了嗎?”
張不語蹲在她的飛劍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不僅是她,這牢裡所有修士都圍成一圈,四面八方環繞着他。
端木雲試圖用瘦小的身軀擋住他的師兄,但是未果。
那個玄天王朝的小胖子李知書更是誇張地撲了上來,淚眼汪汪,言簡意赅:“大佬,三十萬,求拯救!”
“……”
李漣心無奈地甩開他:“道友放心,若是能找到機會,我會自然會竭盡全力,沒有人想留在這裡的。”
他對葉蟬道:“葉兄,我有幾個問題想向你請教。”
“我?”葉蟬半睜不睜的眼睛劃過一道狐疑,“朋友,我這有什麼值得你問的嗎?”
“我能旁聽嗎?”張不語好奇探頭。
“抱歉,不太方便。”李漣心歉意地道。
不知道為何,涉及到那個小怪物,李漣心并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
“哼,我也沒有很想聽。”張首席昂着頭走了,沿路還把幾個想探出耳朵偷聽的春秋書院弟子踹走,“能不能有點出息!”
“哎喲師姐,疼,疼!”
……
葉蟬擡手布下禁制,隔絕聲音:“好了,朋友,你問吧。”
李漣心想了想,道:“你認識……阿杏嗎?”
“阿杏?”
葉蟬一愣:“我還以為你要打聽雪宮的驚世隐秘呢。”
他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在記憶中翻來覆去,搖頭:“沒有。”
“我從沒聽過這樣的名字,他是雪宮之人麼?”
沒聽過?
是那女子說錯了,還是葉蟬孤陋寡聞,亦或者那小怪物被關的時間太久了,早到葉蟬還沒出生?
李漣心瞥了他一眼:“你怎麼這都不知道,你還是雪宮之人嗎?”
“朋友,你這話就不對了。”
葉蟬嚴肅地道,“我是雪宮之人不代表我認識雪宮的每一位弟子或長老,這裡大家都來來往往生生死死地太快了,哪能記住。”
“而且就這兩個字,我都不知道是哪代弟子,是小名藝名還是乳名?”
李漣心沒忍住:“藝名是什麼?”
“藝名就是藝名啊,專門接殺人單的枯骨冢聽過嗎,他們五鬼就都是藝名。”
“雪宮很多弟子都是不知來處的孤兒,亦或者不願被推算出跟腳,沾染因果,就幹脆取個藝名了。”
“……”
懂了,原來是代号。
不過李漣心實在無法想象那個小怪物會取一個這樣的代号,别人報上名号都是“殺汝者,枯骨冢赫鬼也”,這種又狠辣又可怖的。
他張嘴是“我叫阿杏,今天是來殺你的”,真不覺得寒碜嗎?
葉蟬莫名:“你突然笑什麼。”
“沒什麼。”李漣心壓下上揚的嘴角,“你别管。”
“唔,一般什麼情況下雪宮弟子會被關在地牢?”
“你是見到誰了才有這樣的疑問?是那個阿杏給你的地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