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随便拉拉手的好朋友嗎?
“阿姨,其實我,”宋年頓了頓,看着面前和藹可親的女人,沒打算隐瞞什麼,“喜歡他,不是對朋友的那種喜歡。”
年少時期的愛戀在教科書上被定義為青春期的正常沖動,在學校可能會被老師批評,家長們也同樣不能理解。
沒有人會把兩個不到二十歲的孩子說出的喜歡和愛當真。
本以為說完這句話,張珀至少會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可宋年剛說完,就聽到對方回了句:“阿姨知道。”
這樣溫柔的語氣仿佛可以直擊人的心靈,宋年不由得有些愕然,張珀看懂了她不解的眼神,笑着:“阿姨不是老古闆,你是個好女孩,看到你們這麼要好,我真的很高興。”
“還有上次去學校的時候,我看到小念把你當寶貝盯着看呢,緊張得不行,”張珀的手落了下來,“隻要你們好好的,怎麼樣我都開心。”
宋年沒想到張珀的接受能力這麼強,明明是自己打算先坦白,卻反過來被對方安慰了一通。
“謝謝阿姨,”宋年先道了謝,還不等兩人繼續聊下去,門口就傳來了一道敲門聲。
“年年,吃飯了,媽你快放年年出來。”許念安的聲音隔着門傳了過來。
兩人都被逗笑了,張珀還一邊搖着頭笑,嘴裡不住道:“這臭小子。”
三個人坐在一張桌邊吃完了這頓餃子,餃子的味道也許還不錯,可在以後的很多年裡,宋年漸漸忘記了很多事,卻獨獨将這一頓飯記得清清楚楚。
假期在歡聲笑語裡偷偷溜走,開學那天早晨,許念安像個起早的公雞,早早地就來催着宋年起床了。
兩人乘了車一塊來到學校外的公交站台,因為某人精力旺盛,他們來得太早,宋年就被許念安領着到校外的早餐店去了。
左一點右一點地買了些吃的,宋年看着許念安手上提着的塑料袋,不覺有些驚訝:“這麼多你吃的完嗎?”
許念安理所應當地回答:“當然吃不完,所以年年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塊吃呀?”
他說這話時還在笑,讓人看了實在不忍心拒絕,看着對方把自己手上拎着的袋子一個個展示了出來,宋年便隻接過了其中的一根玉米和一袋小籠包:“剩下的自己吃。”
“好嘞,”許念安立馬應下,像是得了什麼好處,高高興興走在路上,看上去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來到班上,一個假期積累的灰塵不算太多,但也是全部積累在了桌面上,宋年用濕紙巾把她和許念安的課桌擦了擦,又得到了來自她的同桌的一連串的恭維。
雖然已經聽了一整個假期的玩笑話,但在外人面前,宋年還是會感覺有些不适應,她叫停許念安:“别說了,耳朵痛。”
“奧,”許念安委屈巴巴地縮回到了自己的領地,老實了不到半分鐘又湊到了宋年身邊,“年年,我想吃小籠包。”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朝主人讨賞的小狗,宋年把裝着小籠包的袋子拿過去了些:“吃吧。”
許念安沒動手,他用一隻手撐住下巴,眼珠子一轉就是個馊點子:“我想你喂我吃。”
宋年便從袋子裡拿了一個小籠包,但她沒能如許念安的願,隻是把那個小籠包放到了對方的手上:“自己吃。”
雖然沒能得逞,但許念安還是樂呵着,一點都沒表現出來不滿。
如果是平時,他們這個位置一般很難讓人注意到,兩個人幹什麼都不會有太大的存在感。
可今天是開學日,人還沒來齊,班上稀稀拉拉地坐了一些同學,有人百無聊賴地四處亂看,恰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便湊過來好奇問:“欸,宋年,你們談戀愛了?”
面對這位忽然湊過來的同學,宋年應該算是向來和他沒有過什麼交際,但隻要是有八卦,不管兩人是否親近,許多人都喜歡去追問。
不等宋年回話,許念安則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對着那位同學開口;“對了,譚峰,我記得放假前李老師說過,今天要挨個檢查寒假作業,據說是檢查一個走一個,你的寫完了嗎?”
“什麼?”譚峰看上去有些慌了,他也不管什麼八不八卦的了,直接跑回了座位上開始“奮筆疾書”。
開學當天是隻要在班主任那兒報道的,下午幾乎是黃金休息時間,大多都是玩得好的幾個同學約着到處逛逛,所以一聽到會被留下,就沒人會在乎别人的事了,畢竟保全自身最重要。
“李老師有這麼說過嗎?”宋年忽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