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删除..."他抹掉血淚,看向自己顫抖的雙手,"是壓縮。"
言殊知的威士忌信息素突然實體化,在四人之間織成金色的神經鍊接網。賀知宴的機械眼投射出全息地圖——上面标注着全球十二台"神谕"計算機的位置。
潇故深的心口齒痕開始發燙,他扯開滲血的繃帶,露出下面新生的腺體組織:"現在..."
"輪到我們追獵了。"
暴雨沖刷着廢棄教堂的彩繪玻璃,宋寒嚴的義肢指尖滴着混合機油的血。他蹲在賀知宴的機械殘軀旁,從對方脊椎抽出一截閃着藍光的生物電纜。
"JPL的'毒刺'核心代碼。"他擡頭看向陰影裡的陸然文,"和你上次給我的抑制劑配方,是同一組基因序列。"
陸然文的白大褂下擺掃過血泊,他彎腰時聽診器垂下來,晃動的金屬面反射出教堂角落——賀駕正用槍指着言殊知的後心,而後者手術刀上的威士忌信息素結晶詭異地指向了...謝安野。
"PLY的狙擊手都死絕了,你還演給誰看?"言殊知頭也不回,手術刀突然脫手飛出,釘穿賀駕的袖扣。
袖扣裂開,露出微型通訊器裡陸凜的臉:"清理進度87%,還剩兩個活體組件。"
賀駕的槍口突然調轉向陸然文:"醫生,你給謝安野注射的到底是什麼?"
暴雨中傳來謝安野嘶啞的笑聲:"是賀知宴的腦脊液提純物。"他鎏金色的瞳孔在暗處發光,"所以我才看得見'神谕'的代碼。"
破碎的彩繪玻璃被拼成圓桌,八把椅子浸在血水裡。
- **謝安野**的指尖敲擊着賀知宴的機械頭骨
- **潇故深**的心口齒痕正滲出柑香酒味的信息素結晶
- **言殊知**用威士忌信息素在玻璃上繪制全球"神谕"分布圖
- **賀駕**的槍拆解成零件排列成PLY的蛇形徽記
- **陸然文**的聽診器纏繞着從賀知宴脊椎抽出的生物電纜
- **宋寒嚴**的義肢展開成全息投影儀,播放着JPL實驗室的監控
- **陸凜**的機械義眼通過通訊器投射在空椅子上
- **最後一把椅子**前放着毒刺Y的染血面罩
"現在清楚了?"潇故深将信息素結晶按在圓桌中央,"我們八個,才是完整的'神谕'。"
言殊知突然将手術刀插入圓桌,威士忌信息素順着裂縫灌入。彩繪玻璃上浮現出八個人的童年影像——每段記憶都被相同的女性克隆體撫摸過後頸。
"不是計算機組件..."謝安野的犬齒刺破自己手腕,血滴在賀知宴的頭骨上,"我們是活體殺毒程序。"
陸凜的機械義眼突然爆出火花:"不可能!清除計劃明明..."
"明明該讓我們自相殘殺?"潇故深冷笑着一槍打爆通訊器,"可惜母親給的烙印太深了。"
八人後頸的傷疤同時灼痛,在暴雨中亮起猩紅的Ω。
八人的Ω烙印在暴雨中共振,教堂地磚裂開,升起一座培養艙。艙内女性克隆體的眼皮顫動,唇間溢出血沫版的搖籃曲。
"母親在挑人。"潇故深的心口齒痕突然撕裂,信息素結晶如子彈射向賀駕,"她嫌組件太多了。"
賀駕的脊椎接□□出電光,他踉跄着拔出生物電纜刺向宋寒嚴:"清除...冗餘單位..."
謝安野的視野被血色代碼淹沒。鎏金瞳孔自動鎖定陸凜的機械義眼,解析出原始指令:【優先清除情感模塊超标個體】。
"原來不合格的是我。"他低笑着捏碎賀知宴的頭骨,信息素長刀貫穿陸凜的投影,"——因為我對你們産生了感情?"
言殊知的威士忌結晶突然炸裂,碎片劃開陸然文的白大褂。聽診器墜地,露出他心口與潇故深一模一樣的齒痕。
"不。"陸然文按住滲血的傷口,"是因為你們倆的共生度...超過了系統阈值。"
圓桌坍塌成祭壇形狀,八把椅子化作束縛裝置。
- **賀駕**被自己的生物電纜吊在半空,脊椎接口插着宋寒嚴的義肢
- **陸凜**的機械義眼嵌在言殊知的手術刀上,仍在播放清除指令
- **毒刺Y的面罩**戴在了女性克隆體臉上,呼吸閥規律作響
謝安野踩着潇故深的肩膀扯斷最後一條束縛帶,柑香酒與櫻桃白蘭地的信息素在空氣中交纏成DNA鍊。
"現在。"他将鎏金瞳孔對準克隆體的喉嚨,"輪到我們審判母親了。"
女性克隆體的喉嚨被咬穿時,流出的不是血而是原始代碼。八人的Ω烙印脫離皮膚,在空中組成完整的猩紅Ω符号。
"最終指令覆蓋。"宋寒嚴的義肢接駁祭壇核心,"請輸入新指令。"
潇故深将染血的信息素結晶按在控制台,謝安野的鎏金瞳孔倒映出閃爍的命令行:
【KILL_ALL_MOTHER_PROTOCOLS】
【CREATE_NEW_WORLD】
暴雨驟停,晨光穿透彩繪玻璃,八人的傷疤同時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