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的軍械庫,潇故深背靠着合金武器架,謝安野的機械臂橫壓在他喉間,液壓管在寂靜中發出細微的嗡鳴。
"這是你第七次入侵我的安全系統。"
謝安野的機械義眼在暗處泛着幽藍冷光,掃描着對方每一寸繃緊的肌肉,"最後一次警告——"
話音未落,潇故深突然偏頭咬住他的機械手腕。
金屬與犬齒相撞的脆響裡,溫熱的舌尖挑釁般掠過精密關節的縫隙。
"警告無效。"
謝安野的瞳孔驟縮,監測屏上【信息素洩露警報】瘋狂閃爍。
本該禁锢獵物的機械手指突然失控,反而更深地陷進潇故深後頸的腺體。
黑暗中傳來安全栓彈開的聲音——不是來自任何武器,而是潇故深慢條斯理解開他皮帶扣的輕響。
"看來..."濕潤的呼吸纏上謝安野的喉結,"你的操作系統比我先崩潰了。"
武器架突然傾斜,滿牆槍械在撞擊聲裡簌簌震顫。
監控鏡頭最後捕捉到的,是一隻青筋暴起的人類手掌,正死死扣住機械臂的能源中樞——既像抵抗,又像最親密的引導。
金屬冷光在潇故深的鎖骨上投下細密的網格陰影,謝安野的機械手指正卡在他腰側的槍帶上。
保險栓彈開的輕響在密閉空間裡被無限放大,像是某種倒計時的開端。
"系統顯示你修改了武器權限。"謝安野的聲線比液壓系統更平穩,如果忽略他義眼邊緣那圈異常紅光的話,"最後一次入侵記錄——23點47分,正好是我沐浴的時候。"
潇故深用犬齒扯開半掌作戰手套,裸露的指尖順着機械臂的合金紋路攀援而上。
當他的拇指按住謝安野脈搏監測器的瞬間,整個軍械庫的防禦系統突然藍屏。
"錯了。"他舔掉虎牙上沾到的櫻桃味潤滑劑,"是23點49分——等你脫掉制服的那一刻。"
警報聲刺破寂靜時,潇故深已經反手扣住了謝安野的後頸。
防彈玻璃映出兩人交疊的身影:一個是人類體溫蒸騰出的白霧,另一個是機械關節過載迸發的電光。
"現在..."潇故深将謝安野的機械手掌按在自己腰腹的舊傷上,那裡有道與對方武器完全吻合的疤痕,"該清算下七年前那場'誤傷'了。"
全息監控在高溫中扭曲,最後的數據流顯示:
【機械心率】 187bpm
【信息素濃度】危險值
【防禦系統】已解除
潇故深的犬齒陷進謝安野機械腕關節的刹那,整座軍械庫的照明系統突然爆出刺眼的火花。
黑暗中,警報聲與兩人的喘息扭曲成暧昧的混響。
"你改裝的不是武器權限——"謝安野的機械義眼在頻閃的紅光裡鎖定對方,液壓管在潇故深大腿内側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是我的感官同步系統。"
潇故深低笑着将掌心貼上謝安野的胸膛,人類體溫透過軍裝布料灼燒着精密機械:"錯了,我入侵的是你的痛覺神經。"他猛然按下對方後腰的應急制動閥,"現在,你也能感受到我當年的疼了。"
謝安野的瞳孔驟然收縮。
機械心髒的防護罩突然彈開,暴露出核心能源艙——這是設計圖上都不存在的緻命弱點。
潇故深的手指懸在足以摧毀兩人的按鈕上方,卻突然被過載的機械臂鉗住手腕。
"七年了,"謝安野的聲音帶着電子設備特有的失真,"你還是學不會——"合金手指擦過潇故深滲血的嘴角,"我給你的每道傷口,都是邀請函。"
全息監控在高溫中熔毀前,最後捕捉到兩組數據:
【痛覺共享系統】已激活
【防禦協議】永久解除
謝安野的機械手指突然刺入潇故深後頸的腺體接口,軍用納米蟲順着脊椎蜂擁而入。
潇故深在劇痛中弓起背脊,卻發出近乎愉悅的喘息——那些微型機械正瘋狂複制着七年前留在他神經系統裡的櫻桃白蘭地信息素。
"你在我脊髓裡埋了追蹤器?"潇故深染血的虎牙碾過謝安野的喉結,雙手卻更用力地将對方機械心髒的防護罩扯開,"真巧..."他舔掉能源艙表面凝結的潤滑液,"我也在你的備用電池裡裝了C4。"
整座軍械庫突然陷入絕對黑暗,隻有兩人交纏處迸發着藍紫色的電火花。
謝安野的機械義眼在近距離投射出全息倒計時——正是當年那場"誤傷"的精确時間戳。
"知道為什麼選這個時間嗎?"潇故深突然咬住謝安野的耳廓,聲音混着血腥氣,"那天的彈道計算..."他的膝蓋頂開對方腿間的液壓管,"是你親手教我的。"
納米蟲群突然集體自爆,在潇故深神經末梢綻放出777處微型火花。
謝安野的機械心髒終于突破安全阈值,在過載警報中将潇故深狠狠釘在武器架上——用七年前那枚啞彈的彈殼。
全息屏閃過最後一行字:
【雙向寄生系統】激活成功
落地窗外,暴雨如注。
街道上的人群在雨幕中狼狽逃竄,踩過水窪,撞翻垃圾桶,像一群被淋濕皮毛的野狗,争先恐後地尋找避雨的角落。
謝安野站在落地窗前,機械義眼微微泛着冷光,視線掃過那些倉皇的身影,嘴角勾起一絲譏诮的弧度。
“真難看。”他低聲評價,指尖輕輕敲擊着玻璃,像是在欣賞一場拙劣的表演。
潇故深坐在真皮沙發上,長腿交疊,手裡端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他懶散地瞥了一眼窗外,嗤笑一聲:“像不像被水沖散的螞蟻?”
雨水拍打着玻璃,模糊了外面的世界,卻更清晰地映出他們兩人的影子——幹淨、鋒利、高高在上。
謝安野轉過身,機械臂在燈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屬光澤。
他走到潇故深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忽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拇指擦過他的唇角。
“可我們不一樣。”他低聲說,聲音裡帶着某種危險的愉悅,“我們永遠不會像他們那樣……狼狽。”
潇故深擡眼看他,眼底閃過一絲挑釁的笑意。
他擡手握住謝安野的手腕,力道不輕不重,像是警告,又像是邀請。
“當然不會。”他慢條斯理地回答,另一隻手将酒杯遞到唇邊,啜飲一口,喉結滾動,“畢竟……”
“我們才是站在食物鍊頂端的人。”
窗外雷聲轟鳴,雨勢更大了。
而屋内,隻有威士忌的醇香和兩人交錯的呼吸聲。
落地窗将世界割裂成兩個維度。
窗外,暴雨鞭笞着倉皇逃竄的人群,高跟鞋陷進水坑,公文包淋成廢紙,西裝革履的精英們此刻與流浪狗共享着同一片屋檐。
一個穿職業套裙的女人摔倒在積水裡,精心打理的卷發黏在臉上,像團腐爛的海藻。
"第三十七個。"謝安野的機械義眼閃過數據流,指尖在玻璃上輕叩,"比昨天快了1.7秒崩潰。"
潇故深晃着水晶杯,冰塊撞擊聲完美掩蓋了窗外的嗚咽。
他忽然傾身,帶着威士忌的氣息籠罩謝安野:"賭嗎?穿灰西裝那個..."犬齒在燈光下泛着冷光,"再淋三分鐘就會脫褲子小便。"
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倒映着謝安野嘴角的弧度。
機械手指突然插進潇故深的發間,将人按向窗外:"你不如猜猜..."金屬關節擦過他的太陽穴,"那些蝼蟻要是看見現在的你,會不會覺得我們更高貴?"
潇故深低笑着舔濕玻璃,在霧氣上畫出血色符号。
遠處傳來警笛聲,紅□□光割裂雨幕時,他反手拽開謝安野的領帶:"可惜啊..."皮革纏繞上機械臂,"他們連當觀衆的資格都沒有。"
驚雷劈落,整面落地窗突然通電,将雨夜照成慘白的X光片。
那些貼在玻璃上避雨的手掌瞬間彈開,而室内,威士忌正順着潇故深的喉結,流進謝安野敞開的領口。
【系統提示:暴雨預警升級為紅色】
【建議:繼續觀賞】
閃電劈開天際的刹那,整棟大樓的備用電源驟然啟動。
蒼白的應急燈光裡,謝安野的機械手指正卡在潇故深敞開的領口,威士忌順着合金紋路滴落在波斯地毯上,暈開一片暗色的痕迹。
窗外,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跪在積水裡撿拾散落的文件,他的鳄魚皮皮鞋漂浮在污水上,像條死去的爬行動物。
"看啊,"潇故深突然咬住謝安野的機械腕表,表盤在犬齒下發出不堪重負的碎裂聲,"那位副總裁先生..."他吐出一塊齒輪,"正在吃他掉落的午餐。"
謝安野的義眼焦距調整了三次才看清——那個男人确實在吞咽泡爛的三明治,喉結滾動得像是即将窒息的魚。
機械胸腔裡傳來冷卻液沸騰的聲響,他猛地将潇故深摔向落地窗:"你設計的供電系統?"
防彈玻璃在撞擊下紋絲不動,卻驚飛了窗外檐下避雨的鴿子。
潇故深的後背緊貼着冰冷的玻璃,暴雨在他身後織成水銀帷幕。
他屈膝頂住謝安野的機械髋關節,手指插進對方梳得一絲不苟的發間:"不,親愛的..."
整棟大樓的燈光突然全滅,唯有謝安野的義眼在黑暗中猩紅如血。
潇故深在絕對黑暗裡精準咬住他的耳垂:"是為你準備的舞台。"
三十七層樓下,街道已經變成渾濁的河流。
漂浮的公文包裡,某張被雨水泡發的照片上,赫然是此刻頂樓玻璃上交疊的身影。
【系統提示:觀測模式切換為夜視】
【建議:延長演出時間】
整座城市的電力系統在雷暴中徹底癱瘓,唯有謝安野的機械義眼在黑暗中切割出猩紅的光軌。
潇故深被按在落地窗上的手掌下,雨水正以奇特的頻率震動——三十七層樓下的街道已變成湍急的河道,漂浮的公文包像肮髒的島嶼般相互碰撞。
"你動了電網中樞。"謝安野的機械指節陷進潇故深腰側,液壓管裡流動的冷卻液首次突破安全溫度,"知道這會讓多少人溺死在下水道裡嗎?"
潇故深突然笑起來,犬齒在閃電中泛着藍光。他拽着謝安野的領帶将人拉近,鼻尖相抵時呼出威士忌味的歎息:"我數到三..."
"一——"
窗外傳來汽車警報器的哀鳴,漂浮的轎車頂棚上,一個穿婚紗的女人正撕開裙擺包紮傷口。
"二——"
謝安野的機械心髒迸出電火花,潇故深後頸的腺體突然滲出柑香酒味的信息素。
暴雨突然轉向,數以噸計的雨水轟擊着玻璃幕牆。
在足以震碎鼓膜的轟鳴中,潇故深舔掉謝安野睫毛上凝結的冷卻液蒸汽:
"三。"
全城的應急廣播突然刺破雨幕:「警報!所有市民立即向世紀大廈頂層撤離——」
謝安野的瞳孔驟縮。
世紀大廈,正是他們此刻所在的這棟。
潇故深已經扯開他的襯衫紐扣,金屬扣子彈在玻璃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貼着謝安野的機械心髒低語:"現在..."
"輪到他們看着我們了。"
整面落地窗突然變成全透明顯示屏,三十七層樓下的慘狀清晰可辨。
而他們交疊的身影,正被投射在對面大樓的LED巨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