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澄今天要出門去見她的朋友們,出發前準備先去看看江稚魚狀态怎麼樣。
江稚魚的地盤,她一直都是随時随地,想進就進,倒是有點像回到了小時候的狀态。
盡管每次江稚魚都要說他們不可以很随便地進對方房間,可在向晚澄敲過兩次門,還一臉無辜地隻站在門口說話卻不進來“不是不可以進來嗎?”江稚魚就又投降了,想進就進吧。
江稚魚昨天晚上一個人沒能順利入睡,很晚才睡着。
向晚澄本來是想看一眼他狀态怎麼樣,結果一開門江稚魚好像就有點要醒要醒的樣子。
她準備關門,讓江稚魚多睡一會兒。
結果又聽見江稚魚在說話,像是在叫她的名字:“……澄。”
她動作頓了頓,走到床邊,江稚魚還挺喜歡趴着睡覺的,腦袋側着,一半臉頰陷進枕頭裡。
江稚魚還在叫她:“澄……澄……”一隻眼睛閉着,一隻眼睛半睜着。
這是醒着還是睡着呢,向晚澄有點想笑。
“嗯,”向晚澄聲音很輕,她伸手輕輕順江稚魚的腦袋“我在呢小魚,繼續睡吧。”
“嗯……”就像是當貓的時候的習慣還在,江稚魚不自覺地用腦袋去蹭向晚澄的手。
向晚澄剛準備走,又被江稚魚抓住手腕。
呀,醒着呢。
“……你要出門?”江稚魚剛醒,聲音還有些低沉,明明都已經習慣一個人了,可是這四十五天,除了向晚澄被趙清浔帶出去散步,他幾乎一直和向晚澄待在一起,該死又操蛋的習慣依賴。
“嗯,”向晚澄反扣住他手腕,江稚魚本來也使多大勁兒,很輕松就被她弄下了,她又給江稚魚把手塞回去“鄒峋約我出去玩。”
江稚魚由着她擺弄,聽見“鄒峋”就知道又是和她那三個好朋友一塊兒。
他也不想這麼想,明明是他更先和向晚澄認識,也認識更久,可那三個女生很輕松又強勢地占據了向晚澄“好朋友”的位置……
“噢,”江稚魚翻了一面,用後腦勺對着向晚澄“多久回來……”聲音悶悶的,江稚魚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問這個,因為向晚澄要出門見她的好朋友的話就意味着他們今天很久很久都不能說話,也見不到。
他這樣會不會管得太寬,江稚魚突然懊惱自己幹嘛問這個,沒話找話。
“嗯……吃了午飯應該還會玩一會兒,”向晚澄沒太在意他該問不該問什麼,挺認真地在回答“你下午要不要過來,我給你發位置,小溪他們家酒店的菜最好吃了。”向晚澄舔舔嘴唇,饞了。
“你們聚,我去幹嘛。”别扭怪又開始了。
向晚澄:“來接我呗,順便吃個飯,這樣還不用洗碗,贊。”
江稚魚:“……哼,知道了。”
“那行,你再睡會兒,我出門啦。”向晚澄走之前還摸了兩把江稚魚的腦袋。
“煩死了,你别摸我頭!”
向晚澄才不管,嘴上說别碰他,江稚魚還是這麼趴着懂也不動,向晚澄摸爽了就走了。
“……煩。”
向晚澄她們約的地方就是在洛溪家的酒店,洛溪和向晚澄小學就認識了,隻是中途洛溪轉學走了,沒想到高中又遇到了。
洛溪和江稚魚也是認識的,隻是江稚魚不太喜歡洛溪,洛溪也不爽江稚魚,不過洛溪是屬于這個世界上就沒幾個她看得爽的人,洛溪喜歡罵人,還特别會罵,小學時期積累的詞彙量就是凡人所不能及的。
偏偏江稚魚這種心口不一的傲嬌小鬼是小學時期洛溪最不爽的類型,雖然比起為了吸引女孩子注意而犯蠢捉弄女生的幼稚小男生來說江稚魚要好一些,不過在洛溪看起來都是一群蠢貨。
洛溪就看着江稚魚明明好喜歡向晚澄又想和向晚澄一起玩,偏偏要說些蠢話,她可沒有向晚澄那種寵着的心情,還哄人。
小學生江稚魚鬧别扭,不願意和向晚澄牽手,這個時候向晚澄個子高,其他人都覺得向晚澄是他姐姐,明明他比向晚澄大!
小巨人向晚澄伸手好幾次未果,于是比江稚魚個子還小的洛溪擠過來和向晚澄牽手,小學生洛溪對着另一個小學生豎中指,一張可愛的臉蛋上盡顯惡毒“愛牽牽不牽滾。”“以為自己多稀罕呢”“多的是人想和向晚澄牽手”“沒看見都排隊等着呢”“真給你裝上了”“等着上初中你倆不同校向晚澄就跟你掰了”小學生洛溪平等地厭惡每一個臭屁小男生。
小學生江稚魚憋着回家才哭出聲。
傲嬌屬性第一次被沉重暴擊。
要說洛溪看向晚澄就看得多順眼嗎?倒也沒有。
“你笑個屁,江稚魚那白癡的白癡個性就是你慣的。”硬要說的話洛溪屬于是無差别攻擊每個人。
“還好吧,蠻可愛的,”就是對着向晚澄很容易攻擊無效化“小溪你也可愛。”好可怕的小學女生。
後來向晚澄和洛溪兩個人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玩得特别好了,洛溪到高中以前經常轉學,通常是超級毒舌的個性給大家留下短暫而又深刻的印象,但是也沒有交到什麼朋友。
洛溪轉學那天,向晚澄逃了課來找她。
“神經病,不好好上課。”洛溪無語。
“小魚也來了。”向晚澄往後指,江稚魚還真在那兒,一臉不安地站着,畢竟是很守規矩的小魚第一次這麼叛逆,他不喜歡洛溪,洛溪可兇了,但洛溪是向晚澄的好朋友,他必須得讓洛溪知道江稚魚才是向晚澄“最好的”朋友!
洛溪:“……”
洛溪:“兩個神經病。”她豎了豎大拇指。
洛氏集團名下的酒店在全國範圍都很有名,以豪華設施和服務而享有盛譽,近期又開始集中火力打造度假村。
需要提前預約,并且一晚價格五位數往上的豪華套房就這麼成了幾個少女的固定聚會場所。
娃娃臉的可愛女生蜷在米白色沙發裡,膝蓋屈起抵在胸前,寬松的淺色連帽衫把她整個人罩住,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戳戳點點,偶爾發出一兩句感歎“美神”“寶寶”之類的。
另一個女生打扮得有些奇怪,上半身罩着一件衛衣,下半身卻穿着一條複古的長裙,看着有點像明制的馬面裙,頭發還用一支雕花銀簪挺複古的挽了起來,碗間戴着價值不菲的玉镯和一條奇怪的手鍊,食指關節抵着下巴,面前的大理石桌面上擺着滿桌子的甜品,她在糾結吃哪個。
“喂,你怎麼穿這個就來了?”靠沙發上的可愛女生,也就是洛溪,她收了手機坐過去,随手一指“你嘗這個,你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