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浔有點疑惑,又莫名覺得有點熟悉的感覺。
江稚魚沒想到向晚澄居然過來了,就這麼措不及防,時間不對的話,驚喜恐怕要變驚吓。
明明還在室内,不知道為什麼吹過來一點風,有點冷。
向晚澄視線從江稚魚身上收回來,對着趙清浔揚起一個笑容:“你好,我叫向晚澄。”客氣又禮貌,跟第一次見面似的,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面,但嚴格意義上來說,這确實是兩個人第一次正式打招呼。
“你好,趙清浔。”
再正常不過的打招呼,簡單問候,自我介紹。
和想象中的第一次正式會面差距有點大,未免太平凡了一些。
向晚澄手彎還挂着給江稚魚的衣服衣服,另一隻手推着江稚魚的一個行李箱,帶他們兩個出去。
趙清浔不太理解的是他們兩個為什麼不說話,一點交流也沒有。
等着出了機場,一股冷風呼嘯着撲來,外邊兒穿什麼的都有,就是穿短袖的确實很少,江稚魚和趙清浔是真真感覺到了冷。
“呀,”向晚澄像是才想起來什麼“冷嗎?”也不知道她是在問誰。
“不冷。”
“有點。”
但都下意識地回話了。
向晚澄笑眯眯地把手上的外套遞給趙清浔“剛好我多拿了件外套,給你。”
“……謝謝。”趙清浔道謝接過外套,又看了看江稚魚。
江稚魚吸吸鼻子,扯了扯嘴角,笑容略顯僵硬:“看我幹嘛,我真不冷。”
盡管相處了好一段時間,趙清浔現在和江稚魚關系還算熟悉,但有時候也不太能很正确地領會到江稚魚的意思。
比如現在,江稚魚說他不冷,但任誰來看他都挺冷的,手臂上雞皮疙瘩都被風吹起來了。
不過對上向晚澄的眼睛,趙清浔又把外套穿上了。
莫名地,不想拒絕她。
如果拒絕的話,她可能會很失落。
趙清浔本來想坐副駕駛座的,感覺他們兩個應該會想坐在一起,結果整個人被江稚魚塞到後座去了。
江稚魚不僅要把趙清浔塞後座,還想把向晚澄也塞後座。
死就死吧,江稚魚也不管會不會尴尬什麼的了,他根本也不會幹什麼撮合人的事情,把趙清浔放向晚澄面前了,他不信向晚澄會無動于衷,就算……不管了。
結果還沒抓着向晚澄呢。
他自己被塞進後座了,向晚澄腿卡在旁邊不給他空隙又用膝蓋輕輕頂,手也推他肩膀,然後按着他肩膀往下壓,不容拒絕,比他塞趙清浔要粗暴得多。
江稚魚有點不敢看她,剛想說話,身上被扔了東西,腦袋上也被蓋了什麼。
是向晚澄的帽子和外套,還帶着向晚澄的體溫。
是剛剛江稚魚塞趙清浔進後座的空擋向晚澄脫掉的。
什麼啊,是生氣還是沒生氣……
向晚澄坐進副駕駛座,系好安全帶,江稚魚訂的地址信息她這裡也有,雖然剛開始有點疑惑明明隻有他們兩個人而已為什麼不訂酒店訂個獨棟小院,現在倒是明白了。
汽車平穩地駛向目的地,車窗成了流動的銀幕,路邊的景象一下一下閃過,又被抛向身後濃稠的夜色之中。
從趙清浔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向晚澄忽明忽暗的側臉,她像是閉上眼睛在休息。
江稚魚穿上向晚澄的外套,這件外套很大,江稚魚也能穿下。
司機師傅也是個年輕人,并沒有什麼想要和他們交流的欲|望,車内很安靜。
江稚魚找的地方環境還不錯,青石闆小徑蜿蜒至小院深處,屋内是暖調原木風裝修。
“環境不錯。”向晚澄挑眉,她蠻喜歡這個風格的。
像是終于做了件向晚澄會滿意的事情,江稚魚有些開心。
江稚魚:“我看的時候也覺得你會喜歡。”貓貓嘗試示好,但略顯生疏。
向晚澄看他一眼,沒接話。
江稚魚又焉了。
因為時間有些晚了,江稚魚和趙清浔又飛了很久,大家都挺累的,向晚澄其實還好,就是面對另外兩個人難得心裡有些疲憊。
挑房間的時候倆男生跟在向晚澄後邊,江稚魚是習慣性的,趙清浔是之前沒交過什麼朋友,頭一回這樣相處,感覺走開有點不太好就跟着江稚魚學了。
跟兩條尾巴似的。
向晚澄指節敲了一下門:“我就住這兒,你們老跟着我做什麼,不去看房間嗎?”語氣沒有不耐煩,表情也稱得上柔和,不過能看出來向晚澄興緻不太高,也沒有要裝的意思。
江稚魚和趙清浔房門對着的,和他招呼了一聲江稚魚也回房間裡了。
江稚魚靜了一小會兒,深呼吸,洗澡去了。
進了房間的向晚澄伸手,捂臉,然後揉了揉自己的臉頰。
懂又不懂江稚魚在想什麼。
得和他聊一聊才行。
還算有禮貌的向晚澄進江稚魚房間從來不敲門。
江稚魚簡單沖了一下,擦着頭發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冷不丁看到房間裡站着一個人吓一跳。
向晚澄面無表情地看他。
沒有任何前搖,直入主題:“什麼情況,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