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被永久的定格在照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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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天氣真好啊。”虞州拉開白色紗簾,刺眼的陽光從窗戶灑進來。
他在窗前伸了個懶腰,擡手揉着亂糟糟的頭發,扭頭看向坐在床頭的男人。
燕危睡眼朦胧,似乎有些沒回過神,呆呆坐着,頭上幾根呆毛翹起。
虞州彎了彎唇,那種睜眼就能看到愛人時的心情很是微妙,名叫幸福和滿足。
“我約了十二點的妝照,在此之前我們先去吃飯,然後逛逛這邊的風景。”虞州走過去,倒在床上挪動身體趴在他腿上,仰頭看他,“寶寶,有沒有哪裡難受的?有沒有高反什麼?要不要喝水?”
燕危打了個哈欠,伸手戳着他的臉頰,“想喝水,沒有高反。”
虞州精力無限,擰開礦泉水遞給他,“諾,你再醒醒神,我去刷牙洗臉,順便洗個澡。”
很快虞州就裹着浴巾出來,邊走邊擦頭發,燕危掀開被子光腳走進浴室。
嘩啦啦地水聲響起,他閉上眼睛,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路途遙遠加上第一次出門,疲憊萦繞在周身仿佛怎麼也散不去。
兩人把東西放在酒店,拿着需要用到的一起出門,外面太陽很大,走了沒一會兒灼熱感籠罩,陽光照在身上又熱又燙。
白天和晚上的氣溫相差有些大,白天可以穿着很薄的短袖,但晚上就得要穿外套。
兩人站在陰影處,虞州把沖鋒衣遞給他,目光落在白皙修長的手臂上,“把衣服穿上,不拉上就行,要不然會被嗮傷。”
雖然有備藥,但還是規避一下為好,能不曬傷就不要曬傷。
走進美食城的大門時,一股涼風撲面而來,冷氣瞬間吹散了身上的灼熱。
空氣裡飄蕩着美食的味道,一路看去,一路往上慢行。
“吃什麼?”燕危從海報上收回視線,詢問身旁的人,“看着都還可以,好像是南方人在這邊開的店,有些重口味。”
他們二人口味都比較清淡,但走進這美食城裡時,各種味道争先恐後進入鼻息,肚子更加餓了。
虞州啧了一聲,轉了一圈也有口味比較清淡的,決定道:“吃面吧,下午餓了我們再去其他地方找吃的。”
燕危點頭,“可以,那就吃面。”
兩人叫了面,就坐在位置上等,兩個腦袋靠在一起看着手機屏幕。
“寶寶,這個妝照怎麼樣?穿着藏服騎馬拍寫真,肯定很有韻味和特色。”虞州指着那組照片,“而且這臉上有畫赭面妝,我倆一起拍肯定好看。”
說實話,他們倆都長的可以,有了服裝和妝照,本就添了色彩。
腦海中已經有那個畫面了,虞州心裡喜滋滋的,“拍這個好不好?”
燕危掃了一眼,沒多大的情緒變化,“你喜歡就好,我都可以。”
他對此沒有多大的異議,心裡很平靜,難以調動他的情緒。
虞州心裡有些郁悶,放下手機盯着他,“阿危,究竟什麼樣的東西或者事物,能讓你情緒大變?”
燕危垂落眼簾,搖了搖頭,“不知道。”
他媽死得早,老爹博愛,在外留下一個又一個私生子。
不管是什麼節日,空蕩蕩的大宅裡隻有他和一個管家。
或許從小也期盼過,但随着媽媽的死亡,老爹的不聞不問和不回家,他渴求的心漸漸冷卻,也對什麼都不在意起來。
有時候為了不讓其他人說他是怪物,也會觀察其他人偶然做些小動作和小表情。
但即使是這樣,也還是有人會在背後偷偷議論他。說他薄情,說他像木頭做的一樣,永遠不會流淚,不會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什麼能讓他調動情緒呢?或許是在床上歡愉的時候吧,疼痛和身體的各方面反應,讓他像是活過來一樣。
會不自覺流下生理眼淚,會心跳加快,會血液倒流沖上頭腦。
在那種情況下,他才覺得自己好像活着。
但他又不是那種薄愛的人,很少有人能進他的眼。
燕危回過神來,伸手輕撫他的臉,笑了笑,“有啊,你。”
不可否認,這件事如實,虞州确實能在某些時刻調動着他的情緒。
雖然很細微,但好過沒有。
他喜歡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