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個人，我留他最後一口氣，是不想讓你念着一個死掉的人，以後他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沅沅會忘了他的，是不是？”

看小姑娘仍是一臉懵的樣子，男人輕笑了一下，也沒逼她一下就全部接受。

她沒醒來的時間裡，他想了很多。

十年前從孤兒院領養她的時候，他從沒意料到過自己會對她起這種心思。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似乎是一年前，她18歲生日的那一天。

他帶她去遊樂園，零點時分漫天煙花綻放，絢麗至極。她在旋轉木馬上向他傾身，猝不及防吻上他的唇，蜻蜓點水一般。

然後摟上他的脖子要跳下來，等他反應過來，小姑娘軟綿綿的身子已經撲了他滿懷，挂在他身上，聲音軟糯：“daddy接住我啦，daddy是不是也喜歡我呀？”

他劇烈的心跳被煙花聲掩蓋，所以才能冷靜地嚴厲斥責她：

“胡鬧。”

可看到她漂亮的眼睛很快浮上一層濕漉漉的水霧，眼尾泛紅，像是傷心得快哭了。

他的腦海最先浮現的想法是，

他随手撿回家的小姑娘，怎麼長成了這樣子？

這樣……符合他心意的樣子。

他強硬地把她放下來，再次警告：“下不為例，記住了麼？”

她耷拉着腦袋，地面上出現點點濕痕。

他捏着她的下巴擡起她的臉，果然，小姑娘哭得滿臉都是，可憐得不行。

“做錯事了還哭？”他無奈道。

小姑娘擡起手擦了擦眼淚，抽抽搭搭地：“嗚……daddy是不是…是不是讨厭我了……”

他的心一緊，忽然就覺得自己做得太過了，語氣軟了些：“沒有讨厭你，是daddy的錯，沒有教好你。”

“别哭了，嗯？……再哭，小壽星就變成小兔子了。”

他第一次說這麼幼稚的話，為了哄孩子。

“我喜歡小兔子……”小姑娘被他哄好了點，小聲道。

想到這裡，司聿珩眼底浮現出些許笑意。

他的小姑娘，怎麼能這麼可愛。

從那之後，他對這個養女上心了許多。

不上心不行，她太天真，太單純，所以才會對他産生不該有的感情，他得時刻關注着，教導她，糾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