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那條靈脈上天地靈氣最充足的溫泉,泡三分鐘就相當于打坐運功十天所增加的靈力,并且靈力純粹潔淨,是修仙者靈根最好的養分。多少人想進去都難如登天,可劉述一來,便穿過騰騰熱氣,看見月光下賀郁芙坐在青石台上,自在地用腳丫拍打水花。
他人夢寐以求的東西,賀郁芙唾手可得。
劉述清楚自己身份與她雲泥之别,可自從那夜以後,他對賀郁芙的感情變了。就算她瞧不起自己,不把自己當回事,可她已是他唯一……
賀郁芙知道劉述來了,但她沒有理會,低頭自顧自手裡把玩着一條小青蛇。
“二小姐……”劉述輕輕站在她身後,空氣凝結。
劉述不愛說話,耳邊冷風簌簌,賀郁芙想了想,還是沒忍住便開門見山問他道:“賀小懶是你什麼人?”
“朋友。”劉述急忙答道。
“那她對你來說,很重要了?”賀郁芙一想到白天他擋在别的女人身前的畫面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心情煩躁,把手裡的小蛇甩走,擡頭看劉述。
劉述立馬跪下解釋道:“二小姐誤會了,我與她隻是普通朋友關系,她之前幫過我許多,今日也是為了幫我才惹了賀州,當時情況緊急我不能袖手旁觀……”
他或許是真的着急了,頭一次見他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那你走吧。”賀郁芙沒有耐心,不想聽了,“你好好去照顧她吧。”
劉述沒再講話,怕惹得二小姐更不開心。
半晌,劉述還在自己身後一聲不吭地跪着,賀郁芙耍小姐脾氣,站起來走了。
劉述起身寸步不離地跟着她,賀郁芙走快了,他就走快,賀郁芙走慢,他就放慢步伐。
他一直俯首跟着賀郁芙,就像沒斷奶的小動物跟着媽媽一樣跟的很緊。
走了好遠一段路,賀郁芙忽然停下,劉述趁機抓住她的手腕。
她的手冰冰涼涼的,劉述有些怕,不是怕她生氣責他罵他,是怕她因此抛棄他。
“二小姐……你一直走,我跟不上了。”劉述卑微道,“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理旁人了。”
賀郁芙調頭,一把抓住他的領口。
劉述多年習武,身體本能地想躲開,可他愣是沒躲,閉上眼做好了任憑二小姐打罵的準備。
可下一秒,唇瓣傳來柔軟的觸感,鼻間好聞的百合花香讓人心安,劉述愣住了,眼眸浮現些許沉迷,溫香軟玉入懷,雙手剛想情不自禁地摟住她,但——
“啊……”他悶哼一聲。
賀郁芙咬了他一口。
一股鐵鏽味在嘴裡蔓延,劉述嘴巴雖疼,但心裡是極喜悅的。
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賀郁芙的氣一下子消了,拿出帕子幫他擦嘴巴,劉述比她高一頭,微微俯身配合她。
賀郁芙從來沒伺候過人,力道時輕時重的。
“疼嗎?”
“嘶——一點不疼。”
*
賀郁芙将他安置在靈泉吸收靈力後,她不喜熬夜,便飛回去睡覺了。
仙脈靈泉的功效果然不同凡響,劉述打坐完畢,從泉水中出來的時候,感覺身上的靈氣格外充盈,他内視時自己的水靈根泛着螢光,格外透亮。他感覺到不僅身體結實有力,而且目光有神,耳朵還可以聽到千米以外的聲音。
并且随着自然靈力對于身體經脈的沖刷之後,他發現自己覺醒了治愈能力并且可以随意調轉,這大概是源于天級血焰曼珠沙華的伴生功能——治愈。至于這股治愈能力有多強,大概需要等到實戰的時候才能檢驗出來,不過可以确定的是,這股治愈之力屬于天級别,随着他靈力的增長,很有可能做到極限自愈!
如野草般生生不息,在戰鬥中這是一種很恐怖的能力。
一想到這,劉述血液都沸騰了起來,拿起劍來狠狠練了一夜,他似乎不知疲倦似的,愈發有精神,甚至将賀郁芙給他的那套功法也融會貫通了。在靈力充沛的前提下,他一遍又一遍地練習,直到早晨黎明的時候,山中傳來一聲巨大的聲響。
剛起床的初級修士們都被這聲響震精神了。
“哪個大佬清早又開始練了。”
“這動靜,恐怕是高院的人。”
“望塵莫及啊,我起碼得再練個十年八年的咯。”
角落中打坐閉目的文老前輩嘴裡默默道:“不錯,又多了一個築基中期。”
劉述從山上下來,為避人耳目,特意繞了幾圈,去賀家西頭的集市買了幾個燒餅才回到屋舍。
清晨賀州腫着臉歪七扭八的穿好修士服,看見劉述進來,沖過去把餅搶走了,“你怎麼知道爺餓了。”他還不長記性。
劉述攤開手,無所謂了,他犯不着跟賀州一般計較。
平日裡賀郁芙欺負劉述,衆人躲得他遠遠的。現在賀州也受到了欺負,也受到了一樣的待遇。他蠻橫慣了,此刻自然心裡不舒服。
賀州啃了兩口燒餅,嫌難吃,一把扔櫃子底下了。
賀家一共三千号精銳弟子,道院全憑武力值劃分,劉述所處的道院是初級,除此之外依次是下級,中級,高級,上級,頂級。
每半年一次考核,進階的學生會自動進入更高級的道場,直到練至金丹期,才有資格離開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