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辭反複摩擦着手中冰涼的挂墜,銀質花邊随着動作在掌心劃過,傳來細微的酥麻感,他目光幽幽地看向古堡大門,玉石地闆在燈光的照射下泛着冷光,“既然謝昭不再這裡,就隻可能在外面了,我們出去找。”
古堡内已經被他們翻遍了,謝昭要在這裡早被找到了。
話音落下,傅清辭不着痕迹地瞥向遠處的管家,管家此時正背對着他們擦拭銀器,燈光在他身上投下扭曲的陰影,見管家的目光不在他倆身上,傅清辭連忙和楚焰離開了古堡。
一晚上過去,外面和昨天也沒什麼不同,天空依舊陰沉,幾隻烏鴉在古堡上空盤旋,漆黑的羽翼劃過凝滞的空氣,見有人出來,它們頓時俯沖而下,其中一隻落在了傅清辭肩膀。
楚焰見此剛想把它打下去,就被傅清辭攔住了,他盯着烏鴉陰沉發黑的眸子,語氣平靜道:“沒事,它不傷人。”
那隻烏鴉隻是安靜地落在傅清辭肩膀,便沒了動作,傅清辭随它去了,環視了一下四周,外面四個方向的景象一模一樣,皆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枯樹林。
傅清程靜下心來,調動體内微弱的異能,依現在這個場面,不用異能的話根本進行不了下一步,楚焰見他發動異能,連忙握着他手腕打斷道:“你身體可以嗎?别逞強。”
雖然動用異能後疲憊感會如潮水般襲來,但除此之外也沒有别的辦法了,強忍着不适感傅清辭雲淡風輕道:“沒事,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說罷便發動了異能,手心白光閃過,随着異能的發動,傅清辭頭有些暈,感應到什麼睜開眼後,傅清辭面上閃過一絲詫異,目光直直地投向古堡上面。
那裡濃烈的情緒如黑色旋渦般翻湧,恐懼,怨恨交織在一起,幾乎要沖破天際。
“怎麼了?”楚焰順着他的視線看去,但在他的視線裡,隻能看到爬滿荊棘的古堡。
“很奇怪,最強烈的情緒在那裡。”傅清辭指着古堡最頂層的位置道。
确實奇怪,畢竟他們親眼看見這裡的主人從門口出去,楚焰皺眉望向古堡大門道:“難道他們出來後又趁咱們不注意回去了?”
傅清辭面沉如水,黑沉沉的眸子像深不見底的潭水,仰頭注視着古堡上面布滿的荊棘,“我直覺他們沒有回去,去後面看看。”
既然說是去祭拜,應該沒這麼早結束。
繞到古堡後方,果不其然在荊棘叢生的地方隐藏着一座旋轉樓梯,樓梯上布滿了暗紅的鐵鏽,如同凝固的血迹,每隔兩個欄杆就落着一隻烏鴉,這裡的烏鴉不怕人,像是凝固的雕像,見傅清辭和楚焰上去也不動,轉着那雙黑漆漆的眸子觀察着他們,漆黑的瞳孔裡倒映着倆人的身影。
被烏鴉注視的感覺不太美妙,有一種被獵手盯上的感覺,一股寒氣升騰着起來,傅清辭加快腳步,隻想盡快離開這裡。
樓梯盡頭是一扇黑漆漆的鐵門,鐵門上面鏽迹斑斑,傅清辭把手放上去用力一按,門應聲而開。
他倆在開門時已經做好了與鬼打一架的準備,誰料門開後,裡面雖有亮光,但卻空無一人。
不過沒人正好,方便找人,傅清辭和楚焰當即分工,一人找一邊,傅清辭目光落在前方,掀開面前鐵桶上的蓋子,生鏽的蓋子在他手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一股腐爛腥臭的味道撲鼻而來,傅清辭猛地後仰,被熏的差點直接把蓋子扔地上,内裡一陣惡心,看過去後,那股惡心更是到達了巅峰,桶裡面是一堆腐爛了的心髒,最上面那個依大小來看還是孩童的心髒。
傅清辭當即把蓋子蓋了回去,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的閣樓裡極度清楚,楚焰還沒來得及找,就聞到了這股惡心的氣味,他捂着鼻子道:“什麼味道?”
“人類的心髒。”
楚焰面色一變,下意識道:“什麼玩意?”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傅清辭重複道:“人類的心髒,這個桶裡全都是。”
“那鬼弄這麼多心髒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