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沒有違背自己的誓言，在過去的十年裡，他肅整了哥譚大部分罪犯，用冷硬的手段壓下那些急于出頭的蠢貨，即使傑森習慣于漠視自己的生命，也沒有淪落到用命去拼的地步。

當衆人提起他時總是用諱莫如深的語氣，含糊的暗示“啊，那條紅頭罩養的瘋狗。”

傑森對這個稱呼有不同的看法，他大力放下茶杯“我養的狗？我是給自己找了個爹。”

“那不挺好的。”布魯斯輕抿一口茶水掩蓋笑意“他很關心你。”

“很？他的控制欲快把我逼瘋了，你信不信用不了半個小時提姆就會按響門鈴。”傑森崩潰地捂住頭，不願去想那個場景。

“你知道的，我向來支持提姆。”布魯斯聳聳肩。

阿福正欲為兩人添茶，此時門鈴卻響了，他調笑道“正好第三杯茶，提姆少爺總是這麼準時。”

“啊——”傑森哀嚎“不行我先跑了，别說我來過。”

門外提姆正心有所覺地盯着傑森離開地方向，見到阿福，他立馬換上一副難過的表情“傑森不想見我嗎？”

“或許傑森先生需要一些自己的空間。”阿福笑容不變。

提姆聽出他語氣中的意有所指，唇角拉平，下垂的睫毛擋住眼中的陰霾“我們身體裡流着同源的血，他為什麼這麼抗拒我的靠近。”

“您能分清對他的感情是發自内心，還是受到血液的影響？”阿福

“有區别嗎？隻要我的心髒還在跳動，我就會一直信仰他，渴望他，這比喜歡深刻，比愛長遠，直到我生命的盡頭。”提姆低低笑了兩聲。

日頭西斜，暖黃色的陽光給他臉上蒙了層溫潤的殼，眼睛讨喜地彎成月牙狀，唇角卻勾起勢在必得的弧度，因此整張臉顯得不那麼協調。

“阿福，怎麼了？”布魯斯見他久久未歸有些擔心。

“哦，抱歉，這真是太失禮了。”阿福意識到自己一直與提姆站在門口講話。

“沒關系，我們之間不需要那些虛禮，我要去找傑森了，回頭見。”他笑着擺擺手，轉身離開。

阿福腦中一直回蕩着提姆的回答，回去後也心不在焉。

“怎麼了？”布魯斯難得見他這樣。

“唉，可能是年紀大了，忍不住操心起他們之間的事。”阿福歎氣。

“我相信傑森有分寸。”聽見這話，布魯斯反而笑了起來。

“如果傑森先生真的能解決，就不會躲到這裡了。”阿福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也是。”布魯斯頓了下，不由得回憶起兩人的相處模式。

從提姆成年後，傑森逐漸把幫派的事物交給他管理，平日裡整天招貓逗狗，無論他在哪裡，提姆總能準确地找到他的位置，剛開始布魯斯還能挪揄兩句傑森太寵孩子，直到撞見提姆虔誠吻上傑森的照片，他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發展有些不太對勁。

孩子會随身攜帶父親的照片嗎？

反正迪克，斯蒂芬妮，卡珊和達米安不會，更别提用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親吻，這已經不是父子情深可以解釋的了。

他歎了口氣，似乎已經預料到結局。